“我会按你的想法去做。”他的唇角微微上扬:“陛下多半会顾着霍炫的面子留他一条性命,但他以后再也不会成为你的困扰。”
墨公子离开之后,星一便进来服侍她。从她口中,洛千淮才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今儿离开周府之时,她吩咐燕殊去寻洛昭,一起筹集青霉菌的载体,自己则独自步行回去,被何简骗上了马车。
待星九看好了宅子付了定金回来,寻她去签约定契之时,却怎么都找不到人了。
她去了周府,才得知洛千淮已经离开了一个半时辰,心知事情不妙,连忙通知了庄率。后者派人在长陵邑迅速打探了一圈儿,很快便查问清楚,洛娘子是被一辆马车送出了城。
何简其实事先做好了安排,目击者都受到了警告,但他与霍瑜到底是刚来长陵邑不久,远不如明月楼在这里扎根多年,上下势力盘根错节,只要是发生过的事,就根本就瞒不住。
知道是被霍瑜的人带走未归,庄率不敢怠慢,第一时间通知了墨公子。但是他也没想到,墨公子的反应会如此迅速,直接动用了在西京的半数履霜营卫,就在青天白日之下救人烧庄。
“那我身上的药是如何解的?”洛千淮想起了被救之前的事,忍不住问道。
她自己就是医生,哪里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药。虽然现在觉得似乎身体似乎尚算正常,但还是想要再确认一番。
星一想起洛大娘子被主上抱回来时,如八爪鱼般紧紧缠着他的模样,不禁暗暗红了脸,只是顾着洛娘子与主上的面子,对此只字未提。
“公子请了薛先生过来。你中的药虽然效力强,但却都是成方,所以也有对应的解药,喝过后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这样就好。”洛千淮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她有前世的阅历,并不会信奉什么女子贞节,但也并不想为霍瑜的作为买单,更不想把无辜的墨公子也拉下水。
彼此都清清白白,那实在是太好了。
西京霍宅。霍瑜赶回去的时候,蓟州王已经被霍炫打发走了。
作为藩王,就算是在地方权势淊天,心中野望如潮,可身在西京的天子近臣面前,没来由就会矮上那么一头。
更何况,虞恪不是蠢人,此番上门与其说是为了救下世子,还不如说是想要借机试探霍炫的态度。
他的儿子不少,并不会为了其中哪一个,就与霍炫这位下一任储相,贸然翻脸。
非但不能翻脸,他还得作出礼贤下士的模样,否则不过半天,他虞恪嚣张跋扈纵子行凶的威名,就能传遍整个西京。
也正因为心有所求,所以他才会被霍炫三言两语就忽悠离去。
才坐上车驾,他便愤愤地将车厢里的茶壶等物,砸了个稀巴烂。
“霍炫这个老匹夫!”他愤愤地道:“有朝一日,本王必会灭你满门!”
霍瑜一进府门,便被带入了霍炫的书房。
预想之中的责备却并没有出现。
“之前,是为父小看你了。”霍炫正在一幅绢帛上写着大字,说话的语气是难得的轻松。
霍瑜上前看时,发现他写的是:“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
“好诗。”他赞道:“阿翁的诗大有风骨,儿佩服之至。”
“哈哈。”霍炫笑了起来:“为父哪里会做什么诗。这诗据说是名儒段泉的弟子所作,今日陛下当着为父与几位近臣的面吟诵出来,却是用来夸赞瑜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