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童妈妈,童妈妈弯腰低声道,“是崔二爷做的。”
婉宁将一只圆子送进嘴里,糯糯的很甜很好吃,吃掉上面的,才发现还有两只最大的圆子沉在碗底,每一只肚子里都装满了馅。
婉宁不禁失笑,崔奕廷这是将他自己比作圆子吗?她可不要做另外的那一只。
……
“小姐,”贺大年弯腰道,“吴照跪在外面呢,求您见他一面。”
吴照是崔奕廷的人,就算有事也会去找崔奕廷,怎么会来求她,“有没有说什么事?”
贺大年点点头,“吴照说,崔二爷要赶他走,日后不准他在身边办事了。”
吴照心细做事也妥当,崔奕廷怎么会这样做,婉宁看向童妈妈。“让吴照去堂屋里说话。”
婉宁在椅子上坐下来,吴照进屋恭恭敬敬地向婉宁行了礼,不等婉宁问起就道:“七小姐,您在二爷面前替我说说话吧,二爷说,以后都不让我跟着他了。”
吴照额头上满是汗珠,一滴滴地顺着脸颊淌下来,脸上是惊慌未定的神情。
婉宁很意外,“是因为什么事?”
吴照抿了抿嘴唇,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二爷离开京城的时候,让我跟着七小姐身边伺候,七小姐要回泰兴,我以为……没什么事……就来找二爷……”
婉宁道:“崔奕廷是因为这件事才不让你再跟着他?”
吴照点点头,“二爷向来是说一不二,之前已经吩咐我跟着小姐,我却半路来了福建。”从前二爷说的话他向来不敢怠慢,只是这次她觉得姚七小姐是回去族里,姚家在泰兴是大族,无论如何也不会出什么差错,他跟过去也没有什么用处,既然已经到了南直隶,何不来帮衬二爷。
二爷带的人手不多,他也是心中挂念,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他在二爷门外跪了两天,二爷都不肯答应,想了半晌他才明白过来,二爷是因为看重姚七小姐才会这样生气,他若是想要留在崔家,只能来求姚七小姐。
吴照跪下来,“七小姐帮我在二爷面前求求情,日后吴照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
吴照说着用袖子去擦汗,经过了这一次,他怎么还能自作主张,听说姚七小姐来了福建,他就吓出一身冷汗,也怪不得二爷会生气。
婉宁看向贺大年,贺大年立即上前搀扶吴照,吴照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婉宁想了想才点头,“我帮你去跟崔奕廷说说,到底行不行还是要看崔奕廷。”崔奕廷这样罚吴照,是帮她在崔家立威,她心里很清楚。
吴照露出感激的神情,这才起身,贺大年带着吴照出去,两个人走出院子,贺大年就努努嘴,“这次知道厉害了?”
吴照想说话,却又垂下头,这就叫吃一堑长一智,他早该明白姚七小姐在二爷心中的位置,跟着姚七小姐比什么都重要。
真是悔不当初。
从今往后,他再也不敢有半点怠慢。
“下次不会了。”
贺大年笑一声,得意洋洋地抬起头,“知道就好。”
都说跟着小姐做陪房嫁去夫家之后,他们这些人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只能围着内宅转,哪里及得上人家家生子,现在看来,小姐嫁去崔家未必会这般。
……
张氏自从小产之后就再也没能从床上爬起来,每日就靠身边的管事妈妈勉强打理内宅。
“族里有没有二老太太的消息?”张氏看向如妈妈。
如妈妈摇摇头,“按理说,二老太太若是有个差错也该有家人来报丧。”
却到现在都没动静,总不能二老太太见到七小姐之后,病又好了吧?
如妈妈不敢说后半句,张氏却已经将脸沉下来,姚二老太太死了,婉宁就又少了个依靠,不能拿族里长辈做幌子,可如今福建没有消息,泰兴那边也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每日她躺在床上苦等,都仿佛度日如年。
张氏正想着,只听外面传来“嘭”地一声爆竹声响,她顿时吓了一跳,童妈妈就要遣人去问个仔细,就看到紫鹃进来道:“太太,是……五老爷高中了状元。”
张氏撑起身子,又惊喜又是诧异,姚宜之考中了状元,鞭炮声又传来,如妈妈忙吩咐人,“快去前院接状元饼。”
张氏这才回过神,他们不是迎状元,而是接状元饼,因为姚宜之已经过继去了姚氏族里,张氏的一颗心如同落入深渊中,顿时落下来,跌得她生疼。
姚宜之考中状元又怎么样?将来是要尚主,跟她又哪里有半点关系。
她只能恨,恨她没有嫁给姚宜闻之前,姚宜之没有考个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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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了,家里乱哄哄,我也不能静下心,明天尽量早点起来写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