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不知他们是何心情,总之,只见他们是如她所说的那般:缄口不言的向外走了出去。
坟喰,也是如此。
只不过这一次,她是孤身一人回到了这爿药堂的二楼。
刚出楼道,就见走廊上的一名执法者与她对上了眼神。
二人目光相接,一时间,与她对视的那名执法者竟在第一时间显露出了些许怯怕的神情。
对此,坟喰并未予以理会,她只是自顾自地朝着那名执法者,也是那间原先躺有血修的诊疗室走了过去。
坟喰:“我去殡仪馆的前后时间最多只有半个时辰,有人在这段时间里打扮成急救人员或是扶灵人把她光明正大的抬了出去。
当时,这药堂附近应该有马车或是其它可以运载货物的车具。
他们把她藏在了车里,如此的逃之夭夭。
虽然很大可能会是这样,但这其中还是有着很多可以用以其它方法完成偷尸的间隙。
并且,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说明有人从很早之前就打定了主意要偷取她的遗体。
不然,这整个事件的前后仅仅才相隔了半个一天,在这其中,什么人能够如此快速的完成计划以及真正的实施这整个过程?
继续推测下去,找到我们并且主动向我们发难的,是一个修为低微并且视死如归的废人。
他自称是我的仇家,这一点究竟是否属实不说。
就当他是一枚推动这一切的局中棋子,布局的人……
又是如何能够料想到血修愿意为我而死,从而使得他们可以取得血修的死尸。
他们又是为什么……想要取得这么一具躯体。
这其中的不稳定因素实在太多太多,动机也是那样的扑朔迷离。
如果说对方只是随机作案,是个靠着贩卖他人器官以此求得生存的犯罪团伙……那倒也还说得过去。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家药堂本身就很有嫌疑了。”
她去到了那名执法者的身边,面向了走廊一旁的诊疗室后,如此的自言自语道。
听闻此言,一旁的执法者当即给出了回应:“嗯,关于你刚刚所说的那些……
我们都已经考虑到了,并且我们也正在对着这些疑点和线索进行着相关的调查。
另外,关于你说的,那个找上你们的人,你们认识吗?他现在在哪儿?
他的存在,将会更加的有利于我们的调查。”
坟喰:“不认识,我甚至都不记得我有见过他。
不知道是我真的没和他见过,还是我早已经将他忘了个干干净净。
我的仇家实在是太多太多,何况是那么一个弱小的存在,更是不可能能够让我有着什么记忆。”
执法者:“那就先向我们描述一下他的体态特征吧,之后,就由我们前去寻找。
当然,最好是您也能够参与其中,这样,事情也定然能够事半功倍。”
坟喰:“身材高挑,一头长发,身着蓝袍,当时我们正身处于黑夜当中,看不清他的面容相貌。
关于体态特征,就这么多。
不过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曾经说过:自己是个用了一个多月都无法将自身蕴力凝聚成形的废人和身处社会底层的无能存在。
并且,看他那先前的表现,貌似也确实如此,你们就先顺着这个方向查吧。
如我所料不错,他应该就在这周边附近。”
执法者:“嗯,我马上下去安排。”
一边说着,还见他一边朝着那道向下的阶梯走了出去。
只留下那个面无表情的坟喰,还在那儿毫无生气的伫立思考着什么……
城南,人工景林之中,孙无量正待在一处不透风光的树丛之中。
他双眼紧闭,身体蜷曲如同蛆虫,如此的静默着侧躺在地。
他在逃避,试图抛下这现实中的一切不快,如此的逃之夭夭。
他也在挣扎,但是不管他如何的提起力道,如何的歇斯底里,都仿佛只是在空击空气,难有作为。
他已经大仇得报,可他却并没有得到他先前所预想的那般快意。
甚至于,他的心中反倒更是因此蒙上了一层更加厚重的阴影。
他曾自我开导:“这是因为我还没有将那一切的罪魁祸首‘坟喰’斩杀致死,所以才仍旧如此的不快。”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他质疑起了这一点。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试图将那个使得我步入如此之境地的存在轰杀致死,这并没有错。
那坟喰身边的红衣女子甘愿为她承受一切,这不仅不是一种错误,更是一种无私的善举。
当一切都已经步入了终局,那坟喰明明心怀怨恨,可她却也并没有向我下手,这是明辨是非。
好像所有人都没有问题,可我还是什么都不曾得到……
已经发生的事,终究还是不可能再有改变了啊……!”
他的心中,暗暗响起了这么一道满是愤恨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