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同时,那妇女还摆出了一张惊恐中带着明显嫌弃的嘴脸。
“嘿!这有什么。
要我说,那怪人甚至可能是这小子偷了谁家孩子,从小就被强行养成这样的。”
说话的男人脸上表现出明显得意,周围亦是有人连连点头,作深思状。
“噫——
你可别恶心人了。
要真是那样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何况这还是在天居峡洲,天子脚下,要真是偷孩子还能到现在才发现咯?”
周围的另一波人点头表示同意,同时,另一声音鹤立鸡群的冒了出来:“诶,你还别说……”
这里一时间变得人声嘈杂,身处其中的屠夫与孙无量却是不为所动。
很明显,大家都是知晓这怪人来历的知情人。
接下去,那屠夫接着发话了,粗犷的声线显得他有些兴师问罪的样子。
“行啊!这玩意昨晚不仅在我的铺子里吃了不少生肉,还祸害了不少牲口以及其它粮食。
既然是你把它放出来的,那就由你来承担这些损失吧。
不算那些东西的盈利,单算它们的本身价值,加起来算个整——一锭银元宝。
如何?”
孙无量没有说话。
事实上,早在那屠夫话落最后一段的时候,孙无量就已经在拿下自己腰间的钱袋,只手伸进里边掏出银元宝。
待那屠夫话语全落之时,孙无量也是刚好将之置于掌心,递了过去。
见此,对面屠夫不明意味的顿了顿,似是没想到孙无量会这般爽快,豪不抵赖的递出钱来。
后方围观的诸多路人亦是如此。
只不过,接下来那屠夫很快的反应过来,一手接过银元宝的同时,一手将己右手中的怪人放在了二人中间。
屠夫拿了银元宝过后亦是毫不拖沓,当即选择转身离开此地。
见此情形,后边那些从见到孙无量主动掏出钱来后便一阵语塞至此时的围观者们更是感到莫名其妙。
短暂的死寂过后,便也都接二连三的陆续离开了这个场景。
他们离去的时候,人群里还时不时的会传出一些碎碎念,其间尽是因此番围观未能过把眼瘾而起的种种抱怨之声。
人群很快便散了开来,各回各家。
这时,一旁的庭院租主说话了:“你这——这玩意你还是关起来吧。
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可就不再继续给你租在这儿了。”
双方不约而同的看了看眼前昏迷不醒的怪人。
接下去,孙无量则是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这般回应对方的同时,他一手提起地面上的怪人,意欲转身回到庭院之中。
见此,租主也是不再说话,不明意味的扫了一眼孙无量和他手中的怪人以后,便也是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孙无量提着怪人回到里屋,将它再一次的放回了床榻。
在这之后,他凝视起它身上的伤痕累累,还是不放心的考虑起来——是否要带它前去药堂验验伤势。
就这样沉思纠结了许久以后,他还是选择了静观其变,决定先等它清醒过来以后再说。
眼下的他,打算先去买些肉食回来。
从那怪人先前的所有表现来看,它应该尤为喜爱肉类食物。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得再做一手准备。
为了避免它再次出逃,惹出乱子,他决定在此列起禁锢作用的灵阵。
虽然他只是个最低等级的驭灵师,但是看这怪人的先前表现,很明显,它毫无修为能力。
所以尽管孙无量的驭灵能力并不强横,但若只是想要禁锢起一只普通的野兽,那也可说是轻而易举了。
最开始,孙无量是想要对着床榻列阵,但又觉得这点空间实在太小,考虑到可能会使其感到不适,决定将它的禁锢范围阔大到这一整幢房屋。
然而,在这之后他又是想到——令其可得在这整幢庭院里自由活动,倒也也未尝不可。
由此,他又一次的将灵阵范围阔大到了围着整幢庭院的地步。
往后,方才是打开院门,大步离去。
当他提着大包小包的熟食回来的时候,时间也已经走到正午,正上方的烈阳毒辣的照射于行人们的肉身,仿佛是在驱赶着他们远离自己的射线范围。
同样身处于其中的孙无量可谓苦不堪言,燥热使得他的心中酝酿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快。
一直到他推开院门,躲到了屋檐下方以后,这种不适感方才是缓和了许多。
待到他彻底的平复了心境,他推开房门,回到里屋,发现那怪人仍旧昏迷不醒。
这时,他不由得再次担心了起来,不得不考虑起是否要请个医师前来看看。
纠结再三,他作出了最后决定,如果它到了晚上仍旧昏迷不醒,那他便去请个医师前来为它诊治。
在此之前,他得离开这里一阵,其目的,是为了提前打探好附近各个药堂的分布地址。
这样一来,如果他去求医的第一家药堂暂时没有可以出诊的医师,那他也还可以再寻下家。
若是孤注一掷,或将输的离谱。
就这样,他将手中的食物放在屋中以后,自己便是再一次的大步离去了。
他不辞辛劳的将这方圆数十里的药堂走了个遍,记下了十几家大大小小规模不等的各个药堂。
待到他再次归来之时,天色已经下黑了。
虽然原先的预想是“如果到了晚上它还不醒,那便外出为其求医。”
可是到了现在,孙无量所暗想的却是“如果到了这时候它还没醒,那我就马上转身出去寻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