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船舱里边的另一名妇女从里边走了出来。
只不过就在她刚刚走出来的时候,第一个走出船舱并堵在船舱近前的男子便是有意的将她挡在了自己后边。
最开始,身上衣物沾染着一身污黑与水产腥臭的妇女还不明白对方这是何意。
不过当她视线绕过男子,扫视到最外边那个坟喰的时候,她就一切都明白了。
紧接着,便是老老实实的待在了男子后面,对眼前的坟喰投以一种察言观色的隐晦眼神。
再说与坟喰向对峙的那名男子,他听了坟喰的第一句提问以后,亦是下意识的随之扫视了一眼坟喰刚刚示意的那个方向。
尔后,不露神色的回应道:“知道,怎么了?”
闻言,坟喰则是利落的再度提问:“你们先前有没有注意到过一队常年于这城中与江上来回运输食材生鲜的运输队与那爿船坞走的很近?”
听到这里,男子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有注意到啊,怎么?”
坟喰:“那你们知道那可能是因为什么吗?哪怕只是空口无凭的猜测也好,说来听听就行。”
男子:“不知道,我们也不想管那些有的没的。”
坟喰:“有光顾过那爿船坞的生意吗?”
男子:“有。”
坟喰:“当真没有注意到过那船坞里有什么异常?”
男子:“确实没有发现过什么不对。”
说这话时,他摇了摇头。
但是很快的,坟喰甚至还没有问出下一个问题他就又是带着一种似是抱怨的调调再说道:“要真说有什么不对劲的,那大概也就只是他们在这个冬天停运了。”
“你们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停运的?”
坟喰紧接着问。
这一次,男子目光朝天,作深思状,没过一会,便是给出了回答:“大概在十几天以前吧……”
他想说的话好像还没说完,这时候,坟喰却是插话道:“是在我大闹一场,揭开了交易尸体这层内幕的时候吗?”
闻言,男子当即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接话道来:“对,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
交谈至此,坟喰实际已经差不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线索,到了现在,她打算再提最后一个问题。
坟喰:“你们知道那船坞是属于什么人——现在那里的人又都到哪里去了吗?”
这一次,男子看起来像是细细的思索了一阵,但是到了最后,却也只是吐出了个:“不知道。”
听到这个答案,坟喰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表现,只是不带生气的吐出一句:“行吧,知道了”以后,便是一个大跳回到了岸上。
寻找起下一只看起来留守有人的船只,准备继续盘问下去。
事实上,那男子给出的最后一个答案倒也确实没有使得坟喰心生起什么心理波动。
反而要是他们能够知晓这一点并告诉了自己,那估计她才会心生疑虑之感。
毕竟那样的话一切就显得太过顺风顺水了。
于是乎,就这样,坟喰在这江边不停了从前半夜问到了后半夜。
一直到江岸上当真看不到一只点有灯火的船只了,她才是真正的回到了岸边。
这时候,城内也已经没有了前半夜能够叫人听闻到的喧喧嚷嚷,生机勃勃。
站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寂静之中,坟喰准备回到生鲜供应商那里,看看运输队准备的怎么样了。
实际上她原先的打算是在这里一直追问到天明,预想着能在这里等到运输队的到来,到时候她再自己跟上。
但是当时的她忽略掉了凡人是需要休息且大部分都是要在晚上休息的这一事实,只不过或早或晚。
而她虽然依然可以在这里按照原先的打算等待着运输队的到来,但她一直都不是那种能够静静等待着某事物降临到自己头上的家伙。
耐得住一人独行的寂寞,耐得住原地不作为之等候的无聊,这是两码事。
所以她走了,直接翻过城墙奔赴城内,朝向自己心中的那个方向直直而去。
城墙之上,执法堂设立的城中护卫见了这随意进出城内外的坟喰也只能是长叹一声,无法作为。
与冲出城外的时候一样,这一次,坟喰同样尤为快速的冲回了城中,回到了自己心之所向的目的地里。
在那片被围墙包围起来的平面空地之中,现在,那里看起来很是热闹。
因为除了负责装货卸货的工人以外,运输队的人们亦是回到了此处。
他们正在照例检查起自己的马,与车,以及工人们装上去的食材货物。
见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下来的坟喰以后,场中众人先是下意识的朝向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尔后,便又是默默埋头各司其职了起来。
只是待到坟喰走进了他们以后,距离她最近的几个人中的一个看了她一眼,言说道:“就是你要跟我们上江上看看啊。”
闻言,坟喰不带生气的回复起:“是,可行吗?”
听她这么说,那人却是笑了,包括周围其他人的脸上也均是或明显或含蓄的浮现出了一抹并不象征喜悦的笑容。
同时,他言说道:“可行,怎么不可行。
创立起这一切的老大哥昨晚都被您这尊杀神给弄死了,我们又哪儿敢说一个不字呢,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