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脸上尤为明显的被印上了一只黑乎乎的鞋印轮廓,鼻梁好似往里塌了下去。
两只内眼角好似都流下了缕缕淡淡的不知名血线。
看起来尤为狼狈与凄惨。
他躺倒在那,喘着粗气,不知是在平复心情还是缓解一份不知从何而来的劳累之感。
很快,他又看向了一旁不远处,那个自始至终都只是坐在马背上的习家之主。
紧接着,颤颤巍巍,看起来尤为艰难的一边翻身从地面上试着爬起来,一边用以一种饱受折磨的沧桑口吻自说自话般的言说着:“用不着与这厮多费口舌!
好话在早先前,乃至于刚刚就已经说尽了!
他却还是不知好歹,不作表态!
莫不是真要用以八抬大轿前来抬他,还要习家全族一步一拜的前来邀他不成?!
此等不通教化之贱奴,您还不下令将其杀之?!
现在他就已经胆敢一脚揣在我的脸上,若是再待他成长起来,实力再作大增些许,下一次,岂不是就要揣在习家的门面之上?!”
此话一出。
前边还好,但是听到后面,那习家主明显的变了变脸色。
同时,扭过头去,转而看向了说出这话的那个家伙。
他那脸色很是奇怪,看起来好像是许多种情绪纠缠在了一起,方才使得这般模样。
地下的人们对此众说纷纭,议论纷纷。
总之,没一个人知道他老人家究竟有在想了些什么。
那个被他用以这面表情凝视着的男子看着对方这幅模样,心底里不知怎的,只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恶寒乃至于丝丝若有若无的可怖之感。
再说他老人家本人,此刻,他之思绪少有的没有与那构建起这整个家族的成员骨干想到一起。
确切的说,是单只没有与那个一直在出言蛊惑人心,侧面混淆调度起所有人之思维的男子想到一起。
实际他也不傻,从一开始,他就有在对他的一切说法心存疑虑。
至于为什么对面青年会毫不犹豫的承认对方为自己凭空捏造的一切罪状……
他虽然同样并不知晓其中缘由,但是看着青年实力与侧面彰显出来的种种风骨,他可以肯定……
那青年绝不会有眼前之人所说的那般奸险大恶。
他甚至怀疑起——是否这整个事件其实都单只来源于眼前人之空口。
退一步说,他觉得就算那青年当真有着推翻习家的念想,也该不至于会口吐那般的污言秽语。
想到这里,他看着身后那个一脸狼狈的家伙,心底不由得心生出了些许反感心意。
说直白的,就是直感到一阵恶心。
但是心中这样想归想,明面上,除了作出一脸让人不明意味的表情以外,他便是再无其它表现。
接下去,可见他转回头去,再一次的直看向对面青年。
神情复杂的顾自犹豫了一会儿以后,他动起身子,一脚踩着脚蹬,从马背上挪下了地。
见状,人群里突然出奇的安静下来,不再发出一丝声响,登时陷入一片死寂。
反之,他身后那个一脸狼藉的男子见到这一幕,脸上神色随即显得慌张起来。
因为包括他在内,所有人都猜想到了——他这是当真想要亲自恭恭敬敬地前去招徕那个少年!
但是事已至此,其他人也都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是干看着他老人家接下去的这般动态。
心底里,有的人期望着他老人家能够得以成功,使得习家,也包括自己在内能够再添一位可以保证自己肆意妄为而又无需遭受任何惩击的强大存在。
而有的人,则如同那个一脸狼藉的男子一样,直盼着那青年能够不知好歹的拒绝掉习家之主亲自所抛出的各种优待,直叫他成为习家一员。
但是事实,真的能够如他们所想吗?
答案,随着习家主逐步走近对方的脚下步伐一步步的被掀翻开来,露出全貌。
只见他是步履轻缓的直走到了青年近前,接着,作了个似是将要拱手鞠躬的起始手势与动作。
然而,他的这个动作还没能够得以作出,他的整个人便是被面前青年单手捏住颈部,双脚被迫离地的提了起来。
那一瞬间后,习家之主只感到一阵完全闭塞的窒息之感,嘴里也是发不出丝毫话声。
甚至于,不知怎的,他还感到好似就连自己的身子都再不能够动弹。
意识,愈发的微弱下去。
“快去营救家主!”
霎时间,几乎是习家之主被青年提起的同一瞬间,那个一脸狼藉的男人最先开口这样高声喊了一句。
也是在那之后,几乎同一时间。
周围场景前后的另外几名修士猛的各自动起身来,直朝场中的那名青年冲刺过去。
但是很遗憾的,早在他们的动作刚刚起始,或者说是同一时间,青年直将手中的习家之主看似随意的一把甩在了一边墙壁之上。
他的动作看似随心而又轻易,但是那之后,这一甩所展现出的力道却是肉眼可见的无比之强。
直叫习家主于直立起的土墙之上深陷下去自己的整个身子,在那里如同一只玩偶一般看起来尤为牢固的半挂着。
他静闭着双眼,使得看到他的人们不知道他单只是晕了过去,还是……
已经就这样当场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