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理安小慧的劝慰,竟然下楼而去。
墨奴却道:“黄大小姐,你可别走远了,待会儿我会叫人找你说话。小慧,你随我上楼,我有要事问你。”
墨奴说完这句话,依旧慢吞吞的沿梯而上,不理会惊呆了的几个下属。
安小慧应得一声,随后跟了上去。
第三楼才是墨奴平时工作场所,墨奴让安小慧坐下,才问道:“小慧,你是城主的高足,你有沒有擦觉到嵩阳纺织城的异样?”
安小慧沉思一会儿才道:“我不是很清楚,我也是最近才被师父他老人家从华阴镇调回洛阳城。不过,我也听到一些关于副城主左冷禅负面的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
左冷禅的不法之事,卫国已经将之记录在案,墨奴只要搜索卫国记忆,便可以得知。
于是墨奴道:“其实在两年前,左冷禅便背着城主令我做了一件十分突兀的事情,当时我以为副城主是为了扩建嵩阳纺织城,便极力协助他成事。”
安小慧面显焦急之色,忙问:“卫大哥,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墨奴道:“两年前,左冷禅以嵩阳纺织城副城主的名义,命令我代表嵩阳纺织城向洛阳城四海钱庄贷款一亿黄金,我职位低下,也只有照令行事,还款期限为三年…可是,我万万想不到,左冷禅钱到手,并没有将之用在嵩阳纺织城的扩建上,而是将之私吞。”
安小慧更惊道:“这怎么可能?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听到师父提及?”
墨奴道:“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我与左冷禅,城主虽然英明,却并不知道。”
安小慧略一沉思,方才道:“此事关系重大,若无真凭实据,小妹实难相信。”
墨奴忙起身至正北墙角,将一幅天王送子图卷起,立即在画下露出一个暗格,暗格是由两块松动的火砖堵塞。
墨奴将那两块火砖轻轻拨了出来,随后又伸手入格抱出一个小铁盒,并将之摆放在案桌上。
墨奴更不迟疑,打开铁盒,自盒内取出一本帐册,递给安小慧,并请她查看第88页。
安小慧翻开帐册第88,见上面的确记载了两年前嵩阳纺织城向四海钱庄借贷一事,上面标明了具体事件,时间,货款人,法人代表等等。
贷款人一项写了卫国,法人代表一项写了黄真,还款人亦填上了黄真名字。备注写了一亿黄金最终归属于嵩山派掌门人左冷禅。
看得安小慧胆战心惊,许久,她才定定神,道:“为何你直至今日才说出真相?”
墨奴当然不会将摧毁嵩阳纺织城的目的说出来,于是说道:“当年左冷禅私吞一亿黄金后,曾当面威胁我,说是我若泄露他的秘密,不但自己将死得惨不可言,而且连养母卫婆也得跟着陪葬。因此,我迟迟不敢说出来。”
安小慧奇道:“那为何今日你又要对我说出这个秘密呢?难道你就不怕左冷禅杀害卫婆?”
墨奴道:“怕,我当然怕!我听说城主病危,恐怕将不久于人世,城主若真的不幸去逝,而我又知道了左冷禅的这个秘密,以左冷禅的行事恶毒的做事风格,他又怎么会容许我长存人世呢?因此,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争取…我认为整个嵩阳纺织城,唯有城主黄真才有可能制止左冷禅的肆意妄为,因此,这才向安姑娘你吐露实情,希望你以大局为重,能将我引荐给城主。”
安小慧道:“师父他老人家已经病入膏肓,即将撒手人寰,恐怕也帮不了你什么忙?”
墨奴道:“我最近偶得一本江湖医典,其上记载了专治许多疑难杂症的药方。如今情况甚为不妙,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反正别无良策救治城主,咱们何不冒险一试?说不定真能医治好城主呢!”
安小慧两眼闪现出希望的光茫,脸上充满着兴奋之色,喜道:“真的吗?卫大哥,你…你真能救治师父?这…这真是太好了,我马上带你去见过家师!”
墨奴却摇头道:“我既然已经答应救治城主,我便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把它完成。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先与黄金梅见上一面,你先下去替我通知黄金梅,让她前来见我。”
安小慧迟疑地道:“那女人防卫大哥你,就像防贼也似的,她怎么会来见你呢?”
她的顾虑不错,整个嵩阳纺织城,又有哪个不知道卫国暗恋的黄金梅一直回避他?更何况先前二人还斗了一番口嘴?墨奴的话亳不留情面,只怕直至此刻,黄金梅的气都还没有消呢?
墨奴微笑道:“你只要对她说,我将要和她谈的事与城主有关,想必她心系义父安危,一定会放下面子赶来见我一面的。”
安小慧这才去知会黄金梅。
哼!是时候替卫国整治黄金梅这匹烈马了。
安小慧去了没有多久,高傲的黄金梅才趾高气扬的赶来,进来步至墨奴面前歪脑斜视,其状实在是有损她美人的形象。
墨奴却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发觉这女子除了容颜秀丽之外,身材却略微肥了一点,真想不明白卫国会对她情深似海。
这样的女子,墨奴向来是嗤之以鼻??的。
黄金梅被墨奴看得浑身发毛,忍不住冷冷道:“你爹妈没教你非礼勿视吗?”
墨奴也不生气,反而微笑道:“我是奇怪,你这么一个人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居然让我魂牵梦绕,至今难忘,因此才想要找出答案。”
黄金梅气鼓鼓的道:“如今可找到了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