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正在发飙,把满朝文武骂了个遍。
即使是最得宠的赵普,亦不能幸免。
末了,他悲恸道:“朕以仁德治天下,难道错了吗?”
“你说……还有你……”
“别躲啊,你不是状元郎吗?”
谁敢说‘以仁德治天下’有错?找死啊。
学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不仅百姓希望帝王仁德,群臣同样希望自己辅佐是仁德之君。
宋徽宗向来以明君自居,他自然不会有错。
如果自己没有错,那肯定是天下人错了。
为何没有勤王之军?
援兵呢?
大宋两百多万精锐,都死哪去了?
信仰轰塌了!
这对宗徽宗来说,无疑是致命打击。
群臣低头垂目,难得没有争辩,一个个都很乖,被宋徽宗骂得抬不起头,最后还是年迈的八贤王,颤巍巍地出列。
他实在太老了,老得都快走不动了,背驼的厉害,双眼无神,没有聚焦,茫然地望着宋徽宗。
“皇主以仁德治天下,自然不会有错。”
“但忘战必危,古人诚不欺我!”
“岳中齐,死得冤啊……”
一声悲怆高呼,吓得众人的魂都快飞了。
现在想起岳中齐了?
群臣嘴角抽搐,赵普眉心直跳,宋徽宗只觉得脸臊得慌,想斥责的话直接卡巴,说不出来了。
岳中齐为何而死?
说到底,他们都有责任。
八贤王突然跳出来替岳中齐翻案,让人始料不及,这桩旧案已经成为大宋皇朝禁忌,谁碰谁死。
“八贤王,你莫非老糊涂了?”赵普斜睨了八贤王一眼,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冷冷地说道。
心里鄙视不已:天下人都骂老夫是奸相,但老夫虽恨岳中齐,却并非最想让他死的那一个。
怪只怪,岳中齐实在太放肆了。
皇主连发了十二道金牌,岳中齐却无动于衷。
试问一下,这样不听话的将军,还能留吗?
赵普觉得自己只是顺势推了一把,一点错也没有。
为君王排忧解难,乃臣子本份。
难道不是吗?
八贤王被赵普反将了一军,气得直哆嗦,他是真的太老了,脑子已不好使,身体也不好,眼看着要晕倒。
宋徽宗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八皇叔,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为何还要扯些不相干的事呢?您是真的老糊涂了。”
群臣附和,心里却哭笑不得。
岳中齐之死,乃大宋皇朝禁忌,也就八贤王这个老货敢提,换一个人,早就被推出午门斩首了。
果然是老糊涂啊,想趁机替岳中齐翻案,可惜人死不能复生,
就算帮岳中齐翻了案,还有什么用?
宋徽宗发泄完了,又被八贤王这么一闹腾,反而振作起来:“都给朕抬起头来,天还没塌呢……”
今日朝会,朕唱独角戏。
大宋危在旦夕,唯群策群力,才能击退强敌。
宋徽宗开始发起战前总动员,想要保住荣华富贵吗?拿起尔等武器,准备战斗吧……
一番慷慨陈词,激起了群臣最后一缕血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后。
空荡荡的金鸾殿,只剩下五个人。
除了宋徽宗与赵普,还有三个黑衣蒙面人,全身黑袍罩体,阴气森森,好像从地狱回来的使者。
“国师呢?”宋徽宗问道。
大明背后有真武大教,大宋背后有阴葵派。
边荒之地,武道末落。
任谁也想不到,两大皇朝曾被来路不明的势力控制了数千年。
大宋当代国师,名叫莫安山,暗中修炼邪功,宋徽宗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子嗣凋零,全拜此人所赐。
“闭关。”其中一名黑袍人说道。
“皇主不用担心,大明那边的封侯境强者,若敢参与皇朝战争,我们自会出手相助,嘿嘿……”
说完,笑得无比诡异。
宋徽宗与赵普听了,只觉得头皮发麻。
二人面面相觑,赵普颤巍巍地说道:“使者,皇主想见国师一面, 烦请通传一声。”
眼看着大明军队杀过来了,还在闭关?
历任阴葵派国师,就数这一任最不靠谱。
不对劲啊,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