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政治,对于战争,对于民生。
她懂得不多,她只想继承父亲的遗志,在力所能及的(qíng)况下给百姓带来更好的生活。
或者是见证百姓有着更好的生活。
“师妹”
张燕缩回了手。
他不是第一次被师妹拒绝了,但是每次如此,他还是会继续做着他觉得能够让张宁开心的事(qíng)。
金钗不喜欢的话,张燕会想着换新的东西。
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师妹的呢?
张燕也学着张宁抱着腿,面对着篝火发呆。
或许是从刚刚拜师学艺的时候开始的吧。
那时的他还叫做褚飞燕,也还只是一个流落民间的孤儿。
是在冀州太平道义诊的时候,他遇到了张角的。
那时的他遍要追随张角,学他一样为人造福,受人(ài)戴。
也是在那时,他见到了一直跟在张角(shēn)边的这个小姑娘。
一直到他二十岁领了黑山令,做了太行山脉里的黄巾渠帅,他才离开了张角,也离开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师妹。
好在这次他有幸能够接应到从广宗离开的师妹。
才有如今张宁人在黑山军的(qíng)况。
其实他并不是不知道张宁对自己的感(qíng),真的就只是对待兄长一般,和对待其他的师兄弟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他并不求回报,他只希望张宁能够开开心心地活着。
师父的死对师妹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张燕的思绪飘忽,他也(tǐng)迷茫的。
哪怕他如今已经是黑山军六十多万战力的名义统帅了。
他没有什么目标和理想,也没有什么宏图大略,他只想带领着百万黑山人,好好地在大汉的土地上生活下去,有一片属于他们的土地。
张宁想去冀州走一走。
她想亲自去民间走一走。
去再看一看如今的世道,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qíng)。
她会遵守对父亲的承诺,不再以黄巾之名,她想以医者之名,去济世救人。
“师兄。”
张宁突然开口。
“最近这段时间,多谢你的收留,过几(rì)我就启程去冀北。”
这辞别有些突然,张燕还留待着很多东西没有带给张宁,还没有见过张宁笑。
“师妹,你这”
“师兄放心,我不会暴露自己的,我想和从前的父亲一样,去当个医者,去给如今的百姓带来些希望。”
张宁攥着自己的小拳头。
她没有想过复仇。
她对于这些事看得(tǐng)透彻的。
让他父亲葬(shēn)的,不是皇甫嵩,不是皇族,也不是世家。
而是这个时代,是谁都抵挡不住的天下大势。
无论是何方都觉得自己能够(cāo)纵大势,推动大势,甚至完全掌控大势。
但是说来,谁又知道他们不是顺应着真正的大势在走的呢?
这天地至理,天下大势,或许原本就是往那个方向发展的呢?
无论是绝智之士,还是雄略之人,亦或者是世家贵族,还是王权富贵。
都只不过是顺着时代洪流飘(dàng)的一叶小舟罢了。
张宁更想尽己所能,忠己之心,行善积德,布施百姓。
当个医者就好。
也算是女承父业。
至于那些黄巾力士,随便他们去留吧,虽然是张角将他们召唤出来的,但是他们也是有着自己意识的存在。
“好好吧”
张燕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
也说不出什么愿意陪伴她一起的话。
世界仍然是那么现实,不留半点(qíng)面。
“多谢师兄的照顾,还望师兄多保重自(shēn),我过几(rì)便走。”
张宁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刚刚看到了篝火中的那景。
那飞蛾扑腾着翅膀一头扎进了篝火中,哪怕篝火烫灼着它的双翅,让它最终殒命火堆之中,成为若有若无的灰烬。
自己的父亲,和这只飞蛾。
何其的相似呢?
父亲充其量也只是一只大点的飞蛾,差点压灭了大汉的火,但最终还是化作灰烬。
或许一切都只是命运使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