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倒是(shēn)板不错,被雨水浸湿的白衣沾附在他(shēn)上,倒是显露出了他结实的肌(ròu)线条。
“这是你?你(shēn)上湿着,我来抱她进去吧。”
少年想伸手去抱那小姑娘,但是被张宁拦住了手,两人的手碰触了一下,便缩开了。
“在下常山真定人,赵云。”
“舍妹,赵雨。”
“劳烦姑娘了。”
赵云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便劳烦了张宁抱着赵雨,好在小姑娘也不重,(jiāo)小的(shēn)子轻得很。
“我先带她去室内歇息,我守着她,你休息好再过来吧。”
张宁细心地调整好抱姿,担心吵闹到赵雨,声音也不大。
“那”
“那就多谢姑娘了。”
赵云跟着一个黄巾力士往别院去。
话说这庄园里,这些黄巾力士可都是好用的很,种地,开荒,搬东西,他们那不在话下。
一个个的,壮得跟头牛似的。
不对,可能牛都没有他们壮实。
除了这些体力活之外,这些汉子还要包揽了庄园里的各种琐细的活。
毕竟黄巾力士统一的强壮结实本(shēn)是(tǐng)奇怪的,偶尔接触不会发现,但是接触久了肯定还会有所察觉。
所以这庄园没有雇佣外人。
这些黄巾力士还兼职着男仆。
这些男仆,上马可提枪成骑兵,下马可重装成盾卫,拿弓可以成为弓箭手,拿刀可以成狂战士。
张宁发现似乎就没有这群男人不会的。
不对
似乎生孩子和违抗命令,这两点他们做不到。
赵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并没有怀疑什么。
他还是没想到这位医者竟然这么年轻。
但是治愈的病人就在那,赵云也寻访了不少人,才确定了这个医者是真才实学的。
人不可貌相。
人也不可以年龄来判断一个人的实力。
赵云从来都不会如此。
既然寻医者,那就相信医者。
他安安心心地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不过他没有休息。
哪怕一整晚淋着雨没有合眼。
但是以他强健的体魄和还算不错的精神力,他还是能够撑得住的。
换好了衣服他就朝着主院赶,想去看看妹妹的(qíng)况。
赵雨又是一如既往地睡了很长的时间,还叫不醒。
他探步进了主院,隐隐地看到了在屋中张宁的(shēn)影。
她正仔细地端详着赵雨的头发和皮肤,希望能够发现一些线索,找到倪端。
赵云如今也刚十八岁,而赵雨的年龄也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
就这么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竟然头发尽白,而(jiāo)小的(shēn)躯虚弱得很。
张宁能够感受到赵雨的(shēn)体中,丢失了不少的元气。
那或许就是赵雨经常昏睡良久,又(shēn)体虚弱的原因。
而且张宁跟随父亲修习过道法,再加上擅长医术,自然能够感受得到赵雨体中的元气仍然再流失,只不过速度并不快。
而且那种流失是溃散到了天地中。
似乎是不可逆的。
看来赵雨的(qíng)况是从出生开始,(shēn)体就开始溃散元气,以致于到现在这样。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
张宁仔细地思考了一下。
以赵雨的(shēn)体(qíng)况,人(shēn)体的元气虚弱到了一定程度,就会死亡。
赵雨活不过五年。
或者说,如果没有好的办法的话,赵雨只剩下最多五年的寿命了。
张宁紧蹙着眉头,端详着眼前这个小姑娘。
五官精致得很。
柔弱至极,但是眉宇间却还有着一丝英气。
张宁想起了赵雨的哥哥,赵云的样子。
似乎赵云的眉宇也是如此,看来这是亲兄妹的特点,是他们家遗传的吧?
赵雨虽然满头白发,但是却并不沧桑。
反而是更有一种我见犹怜的(jiāo)态。
张宁心中也难受,这么可(ài)的一个小姑娘,竟然寿命不长。
上天的好生之德,到底去了哪里?
赵云一直直(tǐng)(tǐng)地站在庭院里,他不敢打扰张宁。
他就像是一杆枪,牢牢地扎在庭院中,冷静理智地等待着张宁探查赵雨的(qíng)况。
他心中是极为自责的。
他和赵雨是亲兄妹,但是父母也过世得早,而他在年幼时便被师父带上了山,作为关门弟子教导。
虽然他经常跟师父请假下山去探望妹妹,但他给妹妹的陪伴一直都很少。
可妹妹从来没有怪过他。
而妹妹越是懂事,赵云心里就越难受。
此次师父说他武艺已经精进了不少,其他方面要留待在战斗中成长,所以便不留赵云继续在山上。
因为没有真正地行走过江湖地话,赵云的成长也有限,也就没有办法完全继承他的衣钵。
赵云满心欢喜地想要回真定接自己的妹妹一起到处去走走。
可是没想到回到家,叔父告诉自己,妹妹的病(qíng)愈发的严重了。
关于妹妹的病,他知道的并不多,从来没有想过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当他看到妹妹的满头白发的时候,他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练枪时摔下山崖都没有喊过疼流过泪的人。
眼泪竟止不住地淌。
他赵云,穷尽此生,也要治好妹妹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