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勃然大怒道:“狗官!你怎么不睁开眼好好看看啊!此妇人头顶有着煞白冤气岂能是胡诌,那是冤深似海了啊!狗官,你除了会使计害人外,何时做到一件为天下百姓之事!”
“呔!大胆!来人啊,给我掌嘴!竟敢辱骂朝廷命官,信不信我能叫你立刻身首异处啊!”楚月啸还真没遇上过这么个狠主啊,身为正二品那是人家巴结都来不及的事。可是眼前这个狂徒一口一个狗官,还把自己的丑事全都抖了出来。此人不除难消心口恨,最好是兵将们一拥而上乱刀砍死他……
长生对着楚月啸的仇恨远比任何人都要高,长生的眼睛都充满了血丝。两个拳头攥的格格作响,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就马上浮现出母亲被蹂躏致死的惨景。虽然楚月啸是自己的生父,可要没有他母亲也就不会……
没等官兵上前近身,长生足下发力冲天而起。一个腾跃就到了楚月啸的身前,举起钵大的拳头就要打去。拳风破空嗤声而至,把楚月啸都吓傻了。
“且……慢,你……要是杀了我。你和那妇人都难逃一死,只有我才能为她伸冤啊。哎呦……”楚月啸的话还没说完,长生的拳头已经是打在了他的面门。楚月啸保养尚好的五官瞬间就变了形,要不是涉及到了那个民妇的性命长生这一拳足可以是开碑裂石了……
长生咬着牙喝道:“好!今日我暂且饶你不死,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为民伸冤的。我杀你就犹如探囊取物,你若不信尽管试试!”长生猛力一跺脚地上的青石条砖顿时就碎了三四块,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长生震住了。没有人再敢妄动一步了,谁的骨头能比青石硬啊!
楚月啸满脸是血的颤声道:“来……来人啊……给我把那妇人带上来,本官今日要在这里当众断案。”
官兵们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架着地上的妇人走到了楚月啸面前,妇人痛哭跪道:“民妇慈溪韩陶氏,只因丈夫韩梅轩接手叶慕韩斋坐堂行医,被人冤枉谋害了叶天民下了大狱命在旦夕之间。求大人明查秋毫还我丈夫清白啊!”
妇人一提叶慕韩斋那就是无人不知的名药店铺啊,没想到这个妇人的丈夫竟然会是叶慕韩斋掌柜的老婆啊!那叶慕韩斋的叶先生湖州府是名声远播,整个江浙一带谁不认识啊。只是可惜叶先生年势已高,早在四五年前就死了。叶慕韩斋就改名成了慕韩斋,新接手的韩梅轩先生有人知道也有人没听说过……
长生不禁的暗暗叹息,叶慕韩斋的叶天民倒是个好郎中啊。没想到早在几年前就死了啊,接管叶慕韩斋的韩梅轩怎么会去害了他啊?
湖州府的叶慕韩斋相传是浙江慈溪县石步叶家和韩家两个异姓兄弟合开,因为两家各自是对中医有着独到的见解。只不过药铺都有着药铺的规矩两个郎中必须是一内一外,一个坐堂了另一个就要帮着幕后做药。这就怕两个郎中意见不合会影响看病,所以做药的郎中是不能出去坐堂的……
叶韩两家也是如此,叶家主外坐堂韩家则是忙于外出采购药材。平常的看病之人都知道叶家而少有人知道韩家,叶韩两家子孙依照这个规矩一直沿续了几十年。
就在四五年前也是光绪五年间湖州府大旱,叶先生突然间暴病而亡。叶慕韩斋是个远近闻名的老字号,叶先生死后那药铺的生意就真的是一落千丈了。叶先生有四房姨太太七个儿女,可是能够接管药铺的却是一个没有……
几十年的药铺眼瞅着要断送了,韩家的后人韩梅轩只能是把原来的招牌摘下来请石匠刻在门廊上。重新烫金漆把叶慕韩斋改名叫做慕韩斋,不要小看这一字之差韩梅轩的用意是要告诉大家叶先生不在了可是药铺还在。但是让韩梅轩万万没想到的是开门做生意不到几年就被人告了,告他的人偏偏不是旁人却是叶先生的遗孀们……
楚月啸也被妇人说糊涂了,要不是忌惮着长生本事太大早就把妇人一顿毒打了。这不是摆明了韩梅轩眼红药铺的生意,想一个人独吞啊!古往今来有多少人就是为了金银而谋财害命啊,再说那韩梅轩也是个懂医之人。想要谁死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啊?
楚月啸大喝道:“空口无凭,本官岂能是相信你这一面之词啊!来人啊,起轿湖州府县衙大堂。本官一定要查明此事,将叶家遗孀等人带回公堂!这位壮士你也随着本官一同前往吧,若是本官处事不公再受你发落。要是你现在胆敢谋害于我,那韩家的案子就全然是你一人之过了!”
长生没想到楚月啸会反将一军,自己的深仇大恨要是报了,那韩家肯定是会受自己牵连而遭杀身大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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