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府县令关勇恭声说道:“钟大人,你不要看他现在爬都爬不起来。两天前他可是杀了湖州县衙大狱三个狱卒救出了陈四,他还在瑞祥金铺上下九条人命啊!幸好是湖州府守备及时赶到才擒住了此人,守备兵丁也死了不少人啊!卑职在他身上搜出了与陈四家里找到的金叶子!”
老头不可置信的问道:“就凭着他一人之力能杀了二十三人?你在公涵上写的湖州府金叶子之案就是他与陈四所为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勇叹了口气道:“启禀钟大人,去年间楚大人督办江浙两地盐粮,正在是陈四与此凶徒幕后操控着钱家。陈四家中的金叶子就是苛扣了朝廷的库银,而瑞祥金铺是打制金叶子的地方。此人受了陈四之命将瑞祥金铺的一干人等全然杀害,陈四也下落不明了……”
长生完全是听的糊涂了厉声大喝道:“昏官!你和楚月啸狼狈为奸让钱家利用收盐粮苛扣银两还想嫁祸给陈四哥,我没有杀过一人。瑞祥金铺的那些人都是楚月啸的人杀的,楚月啸已经把搜刮来的金叶子融成了金砖运上船……”
关勇哈哈大笑道:“你这个恶徒死到临头还敢血口喷人,我这里有着瑞祥金铺邱掌柜和钱家老爷指证与你。湖州府的守备兵丁都是亲眼目睹了你的恶行,你却还不知道改悔!江苏巡府大人受圣谕来查办此案,我看你还如何辩解!”
老头不动声色的问道:“老夫钟秉也算是个上过沙场的人,你一个人之力竟能杀了那么多人?我查验过死尸上的伤痕,没想到你会是个有道行的术士啊。朝廷征收江浙盐粮短了八百万两库银,你身上的金叶子是从何处得来?”
不等长生开口说话,关勇急道:“钟大人,大堂之上钱多多和邱峰都已经……”
“你闭嘴!老夫问案岂是只听一面之词啊,八百万两银子那是占了我大清库银的一成啊!江浙熟天下足,就光靠着几个恶人就能只手遮天鲸吞了八百万两银子吗?老夫相信其中定然是有着官员在里面以权谋私,你去把那些人都带进来!”钟秉拍案大喝道。
长生看着眼前陌生的老头不由的升起了一股诧异之心,长生当日在郑大方家中看见了龙喀察行凶杀人就是担心郑大同一家子会再度遇害。所以在龙喀察放火烧了郑大方的房子后,就带着郑大同的一家子从北门出了城。长生对江苏巡府查案是一点都不知道,只在楚月啸的只字片语里听说过钟秉这个名字……
没多大的工夫屋子的厚重铁门一阵响动,关勇带了四五个人走了进来。长生只认识前面两个人是钱家老爷和瑞祥金铺子掌柜邱峰,后面几个人长生却是从未见过。几个人跪在钟秉的跟前噤若寒蝉一声不吭,铁门马上又被外面的人重重的关闭了……
钟秉看了看众人笑道:“委屈几位这两天在衙门里关着了,今日恶徒刚醒我想请几位过来指认他。钱家老爷你在口供里说是他和陈四威逼与你,可有此事啊?”
钱家老爷连忙哭喊着叫道:“青天大老爷啊,就是此人和陈四抓了我全家老小啊。我要是不听命于他们,那我的家人性命堪舆啊!草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他们逼着我用大斗进小斗出的法子苛扣银子!”
钟秉点了点头道:“那内务府的人会全然不知道吗?我可是听说楚月啸大人就住在你府上啊?楚大人难道会丝毫的不知情吗?”
钱老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哀嚎道:“钟大人你是不知道此人有多凶狠啊,我若是告诉了楚大人那我家人的性命就难保了啊。在我家中尚且还留着收盐粮的账本,这笔账草民真是不敢说啊。好在是守得云开见月明,钟大人你来了就好了!”
钟秉摆手又向邱峰问道:“你说是他把银子交给你打造金叶子的吗?你可是看清楚了那人就是他吗?那他给了你多少银子啊?”
邱峰一拍胸脯道:“千真万确就是他啊,他给了我三十万两白银要我打造金叶子。草民自知那是要杀头掉脑袋的事,可是他是陈四爷的人啊。我可是不敢得罪了陈四爷啊,所以草民只能是为他打造了金叶子……”
钟秉从桌上捻起一张银票道:“恶徒,这就是陈四给你杀人越狱的赏银吗?本官已经查明了这张银票真是陈四所有,你把陈四藏在什么地方了?”
长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自己已经是陷入了一张精心安排好的大网之中,光凭着钱家老爷和邱峰的指认不算五千两的银票着实是叫人能够杀人放火了。自己如今已然是成了穷凶极恶之徒,铁证如山之下自己恐怕是百口莫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