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霁见她低头不语,只有不开心时,她才会这样。
他修长的手指再次抬起她下颚,让她被迫抬起头看自己。
“宵儿,别胡思乱想。”
傅元宵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看着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他要争皇位,生死攸关,然后又要立别人当皇后。
生死她可以看,尽量让他避免。
可是,他要立别人当皇后,她怎么办?
“如果,让你在皇位与我之间选一个,你会怎么选?”
傅元宵依旧满怀希望地看着箫霁,等待着他的回答。
箫霁闻言怔住,从未有人敢问他这样的问题。
他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争夺皇位,让他们后悔。
当然不会放弃。
“让你别胡思乱想,你还胡思乱想,你是我的妻子,这不需要选。”
“需要。”傅元宵软软的嗓音,却十分坚定。
箫霁深吸一口气,不与她争辩,“好了,天色已晚,该歇息了。”
傅元宵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一字一顿道:“你还没选呢。”
箫霁向来不是好脾气的人,人前他也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
在傅元宵面前,他用从未有过的耐性。
面对傅元宵的逼问,一向冷静自持的箫霁,也不由得有些心慌。
没来由的心慌,让他有些不安。
他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沉着眸色逼近她,“宵儿,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箫霁的妻子,这辈子都是,不要再问这种无聊的话。”
傅元宵怔怔看着箫霁,漆黑如墨的眸子像一汪深潭,一眼看不到底。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箫霁用这样冷厉的嗓音同她说话,也是第一次说她问的是无聊的话。
忽然想起六岁那年,她拉着爹的手不让他走。
爹也露出这样不耐烦的表情。
不过是一个选择题,直接说答案就可以。
可偏偏他们总是一副自己有理的样子,不告诉她答案,反而觉得她不该问。
烛火跳跃,箫霁看见她眼底有一抹晶莹在闪烁,仿佛下一秒就会滑落眼眶,他顿时慌了神。
“宵儿。”
箫霁松开她的下巴,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温声安抚:“宵儿,别哭,是本王不好。”
傅元宵哪里控制得了自己的眼泪,它像是有自主意识,不要钱地往下掉,没一会就将箫霁的衣襟浸湿了一块。
箫霁察觉到后,后悔不已,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看着眼泪婆娑的她,温声哄道:“宵儿,别哭了,你是我妻子这点永远不会变,知道吗?”
傅元宵哽咽两声,没吭声。
她只知道箫霁没有选她,很难过。
“你没选我,在你心里,皇位是最重要的。”
箫霁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单薄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哭的十分伤心。
他抿下唇,“本王选你。”
傅元宵闻言抬起头,红彤彤的眼角还挂着泪珠,“真的?”
箫霁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温声道:“当然是真的,别哭了。”
傅元宵得到肯定的答案,顿时喜足颜开,“那你可不许反悔,选了就是一辈子。”
箫霁见她笑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当然。”
傅元宵眉眼含笑地扑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脸颊蹭着他的胸口,那里湿漉漉的,她也没去管它。
箫霁低头看着她的举动,嘴角扬起来。
皇位他不会放弃。
不过这样说,能让她开心又有何不可。
他做的事,只要不让她知道就行。
谢曜发现傅元宵这几日心情不错,眉眼总是带着笑意,像是遇见了什么高兴的事。
不过主子的事,他作为下属无权过问。
“主子,你这几日心情很好,是不是有喜事?”可耐不住他的好奇心去问。
傅元宵眉眼微弯,“没啊。”
谢曜闻言觉得傅元宵没说实话,没喜事会这么开心?
他才不信。
傅元宵迈着欢快的步子走在街道上,感觉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谢曜垂眸瞧着她眉眼上扬的样子,有些日子没见了,也不知道箫霁那晚和她说了什么。
摆摊完,如往常一样进入茶楼听说书。
这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
热闹的街头,傅元宵坐在摊位上,平日里三个名额很快就完成了,今日等了许久才两个,第三个迟迟不来。
她撇撇嘴,再不来,说书就要开始了。
谢曜也有些着急,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就是不见第三个人来。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在摊位前停下来。
箫霁望向街头的摊位,一眼就认出那是前些日子遇见的少年,他又扫了一眼招牌上写的字,算命?捉鬼?
宝宝们晚安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