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斩钉截铁:“不会。”
真的不会,信我啊师兄,我可是起死回生的人。
自江御风现身起,我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谢陵身上,仔细探寻他面上的神色,愣是没找到一丝怪异的迹象。
至少此时,他是真的不认识江御风。
我的心情很复杂。
上辈子的死没人给我解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辈子到目前为止谢陵还不认识江御风。
我见他既觉得别扭,又隐隐认为他是无辜的。
然上辈子的事是切切实实发生了,不算在这辈子的谢陵头上,又算给谁呢?
好烦啊。
谁来教教我。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刚满十三的孩子。
怎么就要面对生死难题了。
31.
江御风耍了一通威风,神笔翁在绢布上一笔一划写下他的名,其余诸人皆是往下降了一位,英雄榜第二位彻底易主。
他侧目扫视满场,我不愿与他目光相接,迅速低下了头。
大家都很紧张。
毕竟目睹一个盟主跌落神坛,是一件千载难逢的事。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打败了武林盟主,少说可以拿来当十年的谈资。
江御风是什么人?
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他自然不会给这个机会。
谢陵惊异地问我:“阿雪,你怎么猜中的!”
我说:“不是猜中的,我本来就知道他不会挑战我爹。因为我重活了一遍,这些发生过的事都刻在我脑袋里面了。”
“尽会胡说!”谢陵敲敲我的脑袋,他才不信,只当我异想天开。
唉。
高处不胜寒啊。
说真话总是没人相信。
32.
秦庄主真的破费了。
我怀疑群豪会五年一轮回的原因是凌霄山庄没那么多银两置办酒席。
来了这么多没有拜帖的人,秦庄主将他们一一留下,设宴款待。
江湖第一大善人是也。
酒席上谈论最多的必然是江御风。
这会儿各门派的消息多半已经递回了自家。
除了马跑得实在太慢的,和真正隐世而居的,这会儿没人不知道江御风三个大字。
他的武功路数着实蹊跷,内力扎实能与练武几十年的前辈比肩,过招的数百个回合里却又看不出他究竟修的是什么功夫。
至于他的兵器,那就更古怪了。
铁丝线,江湖里独一份。
我爹居于正席,任旁人推杯换盏,他自巍然不动。
苍天啊。
他终于有危机感了。
33.
我转而看向另一桌的我娘。
她和一群女眷坐在一起,言笑晏晏,目光不时往右边瞥一瞥。
往右边看什么?
无语。
我真是想多了。
能让我爹不喝酒,从来不是什么危机感,而是我娘笑中藏刀的眼神。
谢陵原本坐在我左侧,半刻钟前离席去与三师兄会合。
并不是他俩要做什么,而是实在不好推拒旁人的请求。
宴会上的小门派剑客比比皆是,挤不进我爹旁边,只好退而求其次,来向我的两位师兄求教。
一个人坐在这儿也挺无聊的。
毕竟我不太想回答千篇一律的问题。
常师弟今年多大了?
常师弟何时参加群豪会?
常师弟可许了亲事?
34.
?
过分了!
常师弟方才刚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今年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