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收拾完,正要看时间,一个意外的来人朝他走过来。
“白总助。”许书铭从座位上站起来。
白钺对他的态度简直称得上如沐春风,他一看到许书铭站起来,好像很吃惊一样,连忙摆手道:“许助理,你坐下,坐下,这又不是工作时间,不要那么见外嘛。”
在白钺看来,许书铭不是一个特别难讲话的人,当然这是指明面上的好讲话,按理说,白钺都这么说了,许书铭就受下来了。
但是许书铭今天却还是直挺挺的站着,对白钺笑得格外礼貌,道:“白总助是我进公司以来,就对我照顾颇多的leder,我哪能让您站着和我说话,您坐下,我站着就行。”
白钺觉得他这话不对味,但是许书铭都把椅子推到他腿边,他不坐也不是,坐也不是,颇有点骑虎难下的尴尬。幸而他今天就是想找许书铭拉关系的,想了想,便坐下来道:“既然是许助理的盛情,我就却之不恭了。”
许书铭就当自己不知道他的来意,和白钺你来我往,毫无营养的寒暄好一会儿,就是不接的话茬。
白钺也要跟去美国的,他瞄了一下手表,就有受不住了。这个许书铭根本不接招,他也是在没办法了。
再不说,就没时间了。这一到美国,哪还有他插嘴的余地?
白钺把决心一下,猛地从位子上站起来,郑重其事地看向许书铭,情真意切道:
“书铭,我今天来,其实是想好好向你道一次歉的,当初你进公司的时候,我对你确实看走了眼,也对你有一些误会,但是现在,我完全看明白了!
那些流言全都是子虚乌有,根本没有可能的事!本来,我早就应该找你说清楚,但是苦于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许书铭倒也非常配合,恰到好处的打断他的话道:
“白总助言重了,哪就严重到要道歉的地步,说实话,我还要感谢白总助,要不是您对我处处照顾我,我还不知道做秘书能像现在这么累,我现在就非常怀念以前在您手下的日子。”
白钺唰地一下,额头上都冒出了汗,他不确定地抬起眼看向许书铭。许书铭笑意盈盈地回看他,好像自己说得话很普通一样,根本没有意有所指。
白钺少有的卡顿了一下,非常迟缓的道:“那也是你的工作完成的出色,不然钟总也不会那么看重你……”
许书铭笑了笑,没有说话。
白钺被他笑得喉咙发紧,他斟酌半晌才道:
“书铭,我是真心实意想向你道歉,不是为了什么表面和平,我在钟总身边那么多年,从没有向谁低过头,我不需要,我只忠诚钟总一个人就可以好好办我的差事。
但是这一切在你一进公司,就全变了。你让我先一步产生误会,紧接着就让我在钟总面前丢了好大一个脸,直到现在都抬不起头,你的厉害我已经领教了。”
许书铭目光平平的看着他,眼神很淡,好像白钺的话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一般。这让白钺的心里一沉,但是许书铭又没有表现出明确不耐烦,他知道,许书铭是觉得他给的砝码不够,让他加大砝码。
一时间,白钺十分犹豫。
“白总助,去机场的时间要到了,我接受你的道歉,咱们也别耽搁了,还会赶快启程吧。”
许书铭等了一会儿,突然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对白钺道。
“等等,书铭——”
许书铭原本要离开的脚步一顿,诧异地回头看他。
白钺的脸上露出十分挣扎的神色,最后一咬牙,压低声音对许书铭道:“书铭,不管你要什么,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不会挡你的路,以后但凡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
许书铭倏地抬起手,打断他的话,他脸色变得十分郑重,用审视的目光在白钺脸上绕了一圈,才缓缓道:
“我都说了白总助言重了,我一个做秘书的,需要白总助提点的地方多着呢。”
白钺心中一动,觉得许书铭的话略有转机,很上道地道:“许助理,你说的是,我好歹在集团干了二十多年,这上上下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别说什么提点不提点的,大家同事一场,都是自己人!”
许书铭只是笑一笑,转而道:“说来,也是我的疏忽,钟总这一去美国就要一周的时间,这半个月,钟总都没怎么回过家,更没找过什么人。这份工作我才刚刚上手,又不认得什么人,这钟总在美国还有一些个至交好友,万一有什么宴会交际,需要携带伴侣出场,我这没有准备的……”
白钺一听就知道许书铭遇到什么难处了,那是当然的,许书铭跟钟闻天分开好几年了,世事易变啊,何况是人?钟闻天现在的新欢是谁,当然就不那么清楚了。
何况,钟闻天现在的那个固定情人不大不小,还是个当红影星,身份更不便透露,许书铭当然要问问自己。
白钺一心想和许书铭结成坚不可摧的联盟,当即就爽快道:“这事,就交给我来办,你就放心吧。”
许书铭一听,十分感激地望向白钺,发自内心道:
“谢谢白总助,这一次,您可帮了我好大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