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几十年的交情,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方健无奈地道:“你先放手,我们再说。”
“不。”余惠亮刚刚叫了一声,身边的手机就又一次的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肥肥的身体不由得抽动了一下,一咬牙,他终于接听起来。
“方健在你那儿么?”
“爸…”余惠亮小心地叫了一声,然后道:“在,他就在我身旁。”
“好,你请方健来药厂一趟,你自己也给我过来。”
余修成的声音中依旧有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但此时好歹平息了许多,起码没有骂儿子是死胖子,也没有坚持让他“滚”回去了。
放下了电话,余惠亮纳闷地看着方健,突然道:“老方,莫非是你?”
方健一愣,骂道:“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在叔叔的面前说你坏话!”
“也是啊。”余惠亮挠着头皮,道:“我们好歹是兄弟,遇到了老头子,你遮掩还来不及,不可能说我坏话的。”
对这一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就如方健从未怀疑过他一样,他对方健亦是如此。
抓着方健的手放松了,余惠亮道:“老方,我爸说,要我和你一起去药厂,这下你总不会拒绝了吧。”
方健微微摇头。
余惠亮顿时急了,道:“喂,老头子叫你,你也不肯去啊。”
方健笑道:“我不是不肯去,而是在想,你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余叔叔这样生气。”
余惠亮苦着脸,道:“哎,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竟然余惠亮想不起来,或者是不肯说,方健也没有办法,只好带着他去请教了。
两个实习生一起请假,就算获准,也肯定会被唠叨两句。但是,当方健出面之时,值班住院医却是满口子的答应了,根本就不敢给他脸色看。
因为大主任对方健另眼相看,并且希望他继续留在科室的小道消息已经传遍了。
面对着以后很有可能一起工作的同事,而且还是受到大领导看重的同事,任何人都不敢轻忽视之。哪怕不能与方健交好,但起码不要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与他结怨啊。
他们刚刚请好假,陈厚功也从外面溜达散心回来,讶然地问道:“你们两个干嘛去?”
“老余家里有点事,他老爸催他回家,我跟着过去看看。”
“啊,伯父亲自打电话来了?”陈厚功连忙道:“那不能耽搁,快去快去。”
他刚才虽然有些糟心,但自我调节能力极强,而且也能够认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所以并不会真的记恨什么。
只是,当方健和余惠亮一起离去之后,陈厚功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之时,脸色却是陡然一变。
他朝着桌上那堆积着的病历卡望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今天大主任的突然到访,让他和余惠亮都无心记录了。而如今方健和余惠亮同时离开,那岂不是说…这些病例的录制工作都要由他一个人来完成了么?
哎,这两个混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