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放在他头上,没有任何动静,裴廷冷眼望他:“你不是都收好东西了,怎么还不去。”
这事又不是他的错,裴廷这是哪门子邪火。顾宝无奈道:“文件上说了,后天才去报道。”
裴廷的手顺着他的脑袋往下滑,掐住了他下巴,冷声道:“是吗,我看你没有半点舍不得。”
原来问题在这里啊,顾宝恍然大悟,也确得自己全程表现,确实太平静了些,就显得只有裴廷一个人着急了。
顾宝讨好地笑道:“我们不是住在一起吗,晚上也能见面啊。”
裴廷的指腹摩挲着顾宝的下巴:“不够。”
怎么不够,哪有情侣天天腻在一起,他和范娇以前半年才见一次,后来天天见,新鲜感都没有了,他还没忘记他跟范娇到底是怎么黄的。
顾宝眨了眨眼:“那你把这个调遣令改了。”
这话显然戳到裴廷的痛楚,他要是有办法,现在就不至于生气了。
顾宝试探性地说:“要不我辞职吧?”
裴廷面露挣扎,好似对他的提议很动心,却又被理智所阻止,到底他还是说:“算了,公关部能学到的东西不少,你过去也好。”
说完以后,裴廷就闷着脸,继续办公。顾宝坐在办公室的地毯上,笑眯眯道:“不是嫌在一起的时间不够吗,现在又不多看我几眼?”
裴廷:“你有什么好看的。”这话说的,好像刚才因为顾宝被调离他身边,甚至想顾宝辞职的人不是他一样。
顾宝故意凑到他面前:“不好看吗,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裴廷没那么好哄,顾宝收拾东西的模样明显在人心里留了个差评。
顾宝一咬牙,骑上了裴廷的腿,手臂搂着肩,出卖色相:“亲吗?”
果然,这套对所有男人都很管用。他第一次主动,效果很给力,裴廷色令智昏,忘掉了手中的公事,把人推到办公桌上,亲得顾宝差点连衣服都被脱了。
还是顾宝找回理智,觉得如果在这里乱来被发现,那可就不是被调去分公司能解决的事情了。
顾宝曾经以为,把他调去分公司,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等着他。实际上等着他的却是所有新人都会面临的境地,就是从打杂开始,等到上手了才能和部门的其他人一样,处理公事。
来到分公司后,顾宝就很忙,每日早出晚归,公司里的杂活一大堆。周末难得放假,还要去医院看他妈,即使跟裴廷同住一个屋檐,也没多少时间能在一起。
除了晚上,他会留在裴廷房间,两个人依然会有亲密的行为。
每一晚都在循序渐进,裴廷有一次甚至用手指将他送到了顶峰。
可以说除了最后一步进入,他们几乎能试的边缘行为,都试过了。有时候顾宝都在奇怪裴廷在等什么,难道是等他自己主动求着最后一步吗,顾宝很怀疑他这辈子都说不出口。
但想起一日比一日缠绵的情事,顾宝又没那么坚定了。
周末,顾宝照旧去找汤玉美,裴廷从前日就出差去了,今天都还没到家。
顾宝抱着花来到了病房里,却见到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客人穿着浅色裙子,坐在汤玉美床前,正和她说话。
她听到开门的动静,回头看他,冲他一笑:“顾宝,我回来了。”
顾宝抱着花,傻在了病房门口。汤玉美面露感慨地催促顾宝:“傻儿子,还不过来,娇娇一大早就来了,等你很久了。”
汤玉美可惜地看着差点成为她儿媳妇的范娇,亲热道:“你饿不饿,我叫宝宝带你去吃饭吧,你陪了我够久了。”
范娇忙道:“没关系,我就是来看看阿姨你,本来都打算回去了。”
顾宝走到病床旁,把花处理了一下,插进花瓶里,他问:“什么时候回的国,怎么都不说一声。”
范娇:“才回来没多久,想阿姨了,所以过来看看。”
顾宝和范娇来往没多少分手情侣的尴尬,落在汤玉美眼中,直接就变成了二人要死灰复燃。
她赶紧让顾宝带人去吃饭,好让出空间,叫二人独处。
看汤玉美这样起劲,顾宝便把范娇带出去了,出了病房就说:“剩下的五万,我很快就能还你了。”
范娇嗔道:“什么啊,你以为我特意过来讨债的啊?”
顾宝:“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范娇笑了:“去吃饭吧,我的确饿了。”
两人前往医院附近的餐厅,环境一般,还是露天的,顶上只有一个遮阳篷。顾宝来这家医院惯了,基本吃遍了附近的饭店,味道来说,这家最好。
顾宝洗好了餐具,推给范娇,他从来都很绅士,范娇对他这一举措,也挺怀念的:“在外国的时候就很担心你,你还好吧。”
顾宝平静道:“挺好的,你呢,怎么回来了,不是明年才毕业吗?”
话音刚落,范娇面容就有点闪烁。和范娇交往过一段时间,顾宝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范娇心里有事的表现。
他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范娇纠结地捏紧了裙子,犹豫了许久,正打算开口,一阵铃声阻止了他。
顾宝看了眼手机,露出了个笑来。在范娇眼中,这个笑很真心,就像手机那头是一个让顾宝想起来,都忍不住开心的一个人。
顾宝接通了电话,语调很软:“喂,你到家了吗?”
裴廷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有点奇怪:“嗯,你去哪了?”
顾宝:“还能去哪,我来看我妈了。”
裴廷:“一个人吗?”
顾宝看向了对面的范娇,没有立刻答话。
饭店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静静泊着,裴廷拿着手机,看着那两人。
他听见顾宝含笑的声音,对他说:“不是,两个人。”
裴廷心下稍松,他想,他愿意等顾宝解释,也想做一个嫉妒心别那么重的男人,顾宝肯坦诚,他没必要小题大做。
紧接着,他听见顾宝说:“我和我妈一起呢,当然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