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这位老郎中不光医术高明而且医德也很高,单木枚放下他,人刚一站稳就箭步走向萧宾,林雨柔也同时扑了过去,看着如同死人般萧宾,她的心如刀绞。为了不妨碍郎中诊治,她无法走得太近。郎中按着手脉一会,吃惊的自言自语说到:
“此人严重贫血。身体中的血已经快流尽了。这也不像从沙漠中出来的人呀?倒像从战场回来受了重伤的战士。”林雨柔靠郎中最近,她听得最明白,她走到郎中的身后,迫切的说到:
“他严重贫血,那老师傅你快想法子让他不贫血呀!”郎中叹了一口气说到:
“贫血成这样的人我生平还是头一次见过,他的身体中好几个器官都因为贫血快停止运作了。”老郎中回头看向雨皇,并深深向她鞠了一躬说到:
“雨皇老奴也只能冒险一试了,万一…万一有什么不测,还望雨皇不要怪罪老奴呀!”林雨柔双手抓住了老郎中的手臂,并紧紧的握紧了它,她看着他坚定的说到:
“老师傅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救醒他的,你一定能行的。”说到这她的泪水已成串的流了下来,她用袖子用力的擦拭了一下,更紧的抓住了老郎中的胳膊,有些艰难的说到:
“如果…如果老天非要带走他,老师傅我也绝对不为难你。”老郎中感动的连连点了点头,他从林雨柔手中抽出了胳膊再一次走向萧宾的床前。
老郎中在萧宾的全身上下插满了银针,也不知道插了多少根时,萧宾终于有了发应。老郎中急忙对身后说到:
“赶紧端药上来喂。”两个端药的村妇连忙上前喂药。可无论她们怎么努力,药就是喂不进去。萧宾虽然醒了,眼皮和手指能动动了,可他好像连吞药的劲也没了。
林雨柔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走上前去,捏住了萧宾的下巴,让他的嘴张开了,她对喂药的人说到:
“我就这样捏着,你们给药慢慢灌下去。”这个方法果然有效,半碗药很快就喂下去了。老郎中松了一口气说到:
“刚刚给他喂下的是最好的最快的补血药,全是名贵药材,只要他能喝进肚子里就一定没问题的。”
“那太好了,会想方设法让他喝下去的。”林雨柔坚决的说到。
此刻天已慢慢黑了,老郎中今天为了救崔智勇、林雨柔还有萧宾,已累得够呛了,他交待完晚上喂药的注意事项,正准备离开时,林雨柔猛的想起来了一件事:
“老师傅请留步。”老郎中意外的回过头来,林雨柔走到了萧宾的床前,拿起他的里面的一只胳膊说到:
“老师傅他的胳膊受伤了,你帮看看吧!”老郎中有些惊讶的看过来,刚才把脉是那一只手,他根本没注意这只手。郎中看着手中受伤的手,越看越震惊,口中喃喃自语到:
“太奇怪了这也太奇怪了,他这手腕上是用刀割过的,割得很深,大血管都割断了。”
“手腕上的血管都被割断了,这怎么可能呢?我和他在沙漠中就是遇到了沙尘暴,并没遇到仇人,更没和人刺杀过,哪里来的伤口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更奇怪的是他的刀伤上布满了牙印,像是被多次咬吸过的。让我不由想到…”郎中没再说下去,林雨柔不由紧张而又着急的问到:
“你不由想到什么呀?”郎中有些难以切齿的声音说到:
“我不由想到,这刀伤是被他本人和旁人特地割的,目的是以他的血喂养别人。”由于郎中说这句话声音很小,旁人都没听清就只有林雨柔听得真真切切,她当时脑子轰的一声响,像被什么东西闷敲了一下脑门一般。她没说什么,只失魂落魄的向房外走去,连门槛石也没注意到,要不是谣余眼疾手快的搀扶住了她,她肯定会摔了个狗吃屎。看着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林雨柔谣余不由的说到:
“郎中也没说他不能医治了,雨皇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谣姐我没事的,我也不能有事的,我还得照顾他喝药呢!我只是感觉头晕,在屋里更喘不过气来,想出来换换气。”谣余一听放心了,她连忙附和的说到:
“是的是的屋外空气好,我陪你呆外面。”
“谣言。”林雨柔叫着她的名字看着她,有些哽咽又有带些请求的口气说到:
“我想单呆一会,可以吗?”谣余听了,受宠若惊的说到:
“当然能了,雨皇那你一个人呆着,别走太远了,我先进去了。”林雨柔朝她点了点头,就独自一个人朝外走去。林雨柔隐隐约约的记得,她在沙漠中醒来时,曾经做过几次梦。头一次她感觉她的五脏六腹都要烧越来了,喉咙更是干得冒烟,她感觉她都能从嘴中喷出火来。她整个人都像在烈火中燃烧,她太痛苦了,她痛不欲生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沙哑的叫到:
“水水水…我要水!”她的手竟然抓住了一只大的装满水的杯子,她拼命的抱紧了它,不是做梦,杯中真的有水。林雨柔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喝着水,长这么大她头一次发现这水是这样的可口,她抱着杯子喝了很久,直到再也没力气喝了,才松开了手。
酸奶是林雨柔在现代社会中最喜欢喝的饮料,由于她的家境和别人家不同,她只能偶尔用爸爸给自己的零花钱买上一瓶,每当那时候她总会独自慢慢的享受一翻,捧着酸奶瓶的那一刻她感觉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尽,围绕着自己的全是浓浓的酸奶味,此刻她感觉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人生本来就如酸奶般的酸酸甜甜的。就像现在她就这样的享受着。
林雨柔更清晰的记得,沙尘暴后,风沙带走了她和萧宾所有的东西,包括水和干粮,哪里来的水壶和酸奶呢?难到萧宾手腕上的伤口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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