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井子是忠贞不渝的,即便是想要富士山的话,我也会挣钱给你买下来的。”
“这种话连国中生都骗不了。”平井子脸上露出一点笑意,“不过我很喜欢,但仅仅是一座富士山就想要把我打发了的话,这还远远不够。”
“那又该要什么?”上鹤玉道问她。
向下延伸着的马路,逐渐隐去的晚霞,路旁的树林伸着它们的树枝,像是鬼怪们的魔爪,不过没多少吓人,轻轻拨动它能看见簌簌抖落的积雪。
“奉上你的全身心,我这就心满意足了。”平井子如是说。
“还是抓紧时间走快一点。”
“终究有一天你会回答这个问题的,上鹤玉道。”平井子说,看着西边昏黄与极夜接壤的天空,她期待着那天的到来。
迎来的,必将是属于她的胜利。
骑着自行车的三线美雪极速俯冲下山,因为是下山的缘故,只需要捏好刹车盯紧眼前道路就行了,不过之后上山却很难,估计要推着车走,但挡不住这样酣畅淋漓的感觉,就好像在看《头文字D》上的山道竞速。
她又看见了那个俊美得不像话的家伙。
身体里有种很想去打招呼的冲动,不过屁股后面的龙由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赌注是谁先到达小镇,后面的那位就请胜利者吃东西。
这时的她当然不能放松警惕,调整好自行车的角度,裹挟着的风掠过上鹤玉道的衣角,那惊心动魄得不敢呼吸的颜值差点让她心神恍惚。
不过很快掠过。
“可恶,我不想请客啊!”龙由发出不甘的怒吼,好不容易轮到冬日祭,却让他又要钱包亏损一空,这简直让他不能接受。
等到他们远去,上鹤玉道才若有所思的说:
“你觉得他们像不像正在挥洒青春的我们,好吧,本来就是同龄人,不过同龄人之间的共同感也要多一些。”
“差不多是这样的。”
上鹤玉道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透过亮屏的来电显示,是源平姬给自己打来的,而且有种“只要自己不接听就绝对不会挂断的架势”。
他为难地看向平井子。
平井子笑吟吟地接过电话,这个时候便是女人之间的战争,现在的平井子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这完全是“局部战役”的大胜利!
“有什么事情吗?”她得意地装作是拨线客服的声音。
电话那头,源平姬质问着:
“上鹤玉道在你那头?果然是你搞的鬼,平井子。”
“很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平井子说,“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挂了。”
“叫上鹤玉道接电话。”
“他说他现在只想和我在一起,其他女生不及我的万分之一。”平井子说,不过很快上鹤玉道就朝着麦克风大声地喊:
“这是胡说的,我没有说过这句话。”
“我当然知道。”电话那头的源平姬早就知道,“即便被卑鄙无耻的女人拐走的魔王,但他的心依旧属于勇者,是在去小镇的路上吗?等着我们。”
“嘟——”平井子按下挂断选项,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
平井子看着脚下越来越近的小镇,“你们可以试试,不过找不找得到我们,那可未必。”
......
鹤守镇,了望塔上。
这里是小镇上最高的地方,头顶上的投光灯能清楚地照亮小镇的每一个角落,脚下的人影尽收眼底,但同样是最完美的烟花观赏之地。
“上面的空气似乎也有些不错。”上鹤玉道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看着远处的河流,那里是烟花升空的地方。
平井子双手把住栏杆,“不想对本少主说几句情话吗?说不定高兴的话,什么要求都满足你哦。”
“井子就和烟花一样美丽,只不过,烟花只有匆匆一瞬,而井子却是永恒地镌刻在我的眼中。”上鹤玉道脱口而出。
“还不错。”平井子点头。
上鹤玉道看着她的眼睛,想起之前沙滩上的经历,突然心中好像有种什么触动,便朝着脚下小镇大吼:
“我们现在算扯平了。”
“是啊,是啊,上鹤玉道还真是个爱斤斤计较的人啊。”平井子说,像是在吐槽,不过却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
“这不能称作是斤斤计较。”上鹤玉道说,“而是相互之间的偿还而已。”
“没兴趣在意这些。”平井子牵住他的手,俯视着脚下的鹤守镇,“如果本少主要你和我一起从这里跳下去,你愿不愿意?”
“虽然会被摔得粉身碎骨,但我仍然愿意。”上鹤玉道说,但强调了前面的语句,加重语气。
平井子摩挲着他的侧脸,“本少主怎么可能让你从这里跳下去,说不定等我们老去就在从这里跳下去,然后轰轰烈烈地结束一生。”
“这未免过于恐怖了一点。”上鹤玉道觉得能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至少对于他这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来说。
平井子没有再说,她等待着烟花的燃放,脚下的人流中,源平姬她们肯定还在苦苦寻找,说不定已经放弃,选在某个偏僻的角落默默注视烟花升空,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自己能够和上鹤玉道在一起就行了。
可心里还是有些落寞。
没了往日斗嘴吵架的那家伙,这份时光总觉得过于无聊没有意义,是因为自己过于孤独了吗?平井子并不知道,但她却已经猜中了答案。
——因为自己的心里已经认同了源平姬,无论是从对手层面,还是从朋友层面,那家伙仿佛成了她至关重要的一个角色,就好像宫本武藏的剑一样,少了一把都不能被称作是“二天一流”。
“你觉得该告诉她们答案吗?”平井子拿出电话,通讯录上有源平姬的名字。
“随便你。”上鹤玉道觉得这又是一个陷阱。
平井子把电话装回口袋里,她的目光从惆怅变回了平常的样子,那副霸道的模样,似乎不讲任何道理的模样。
“我们下去,反正距离放烟花还有一段时间。”平井子说,她这在给自己对手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