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人本就笑点低,瞬时笑的前仰后合,东北的混混撩姑娘一般也是不要脸,还有人过去问,“妹子,你偷偷看,哥空不空。”
这丫头也不愿意跟这帮子坏种扯闲篇,大骂他们滚犊子,哄的一下人也就散了,主要是这丫头大家也都打怵,啥话都说,她爹还在那边往这看呢,真过来给他们几个一脚,这帮人也都得挺着。
只有吴振华在边上偷偷给程桂云竖了个大拇哥,他在屯里是有面子的,这么和桂云比划也是另外一种起哄,桂云也知道自己够不上他,不过这种人谁都要给点面子,也就笑笑。
赵老四,赵三癞子也来了,他们不能来和桂云开这个玩笑,差着辈呢,别看他们都是混子,有些事他们不能碰,碰了就得像杨大宝一样的挨揍。
其实那个年代,上面这些人都不算什么真正的混子,真正的混子这里面就没几个,严格来说够身份只有屯长老吴头一人,黑白两道都能吃的开,剩下的大傻子有点那意思,但是层次还不够,老吴头按现在的标准看,就是有黑涩会性质………。
不过那个年代真的需要这种人,哪个屯里有个这种人也是好事,否则你让这帮子连话都说不明白的人去和胡子或者官府对话?被人打死都不知道咋死的,别意外,那个年代这种人很多,大有人在。
作者小时候我爸就带我去过那种山里的老屯子,走到一家看这家大鹅不错,就寻思买一只回家吃肉,结果家里咱也不知道啥关系的三个男人,老的六十多,两个小的三十多,出来就舞马长枪的,嗷嗷喊,我和我爸以为这鹅是人家祖宗?要买是不是犯了人家啥忌讳,要弄死我们爷俩?
吵了半天我俩也没搞清楚因为啥,他们到底要干啥,也没见他们动刀动枪的要砍杀我俩啊!
这功夫回来个四十多岁男人,一看我们这样,嘿嘿直笑,冲着几个男人喊了几声,几个男人倒是听话,全回屋去了,然后这男人卖我们一只大鹅,价格也不贵。
我和我爸也好奇,觉得这几个人很奇怪,就问这人咋回事,他给解释的,他其实是这一家人的邻居,一大家子睁眼瞎不说,连山下的屯子一辈子都没出去过,除了身边的人几乎没见过,他们并不是坏人,大鹅养大了他们都不会卖,还得求他这样的人给他们帮忙。
他还说,卖鹅的钱他一分不少都会给这一家子,估计今晚上这爷三个就得炖上两只请他吃饭。另外,说话这人除了钱上的字,也不认字。可笑不?可悲不?可怜不?
回去的路上,我就记得我爸说,这就是没文化,啥都不懂的后果。
家里的老头,也没受过很好的教育,他能看到的也只有这些。
等渐渐长大我才明白,人的阅历和见识的重要性,那三个男人用三只鹅换来了不到一只的钱,那个所谓有见识的人,白吃了很多鹅肉。
其实我们的人生中也会扮演这样的角色,或者是嘴馋的买鹅人,或者是那个邻居,最可悲的是我们的人生也难免会做几次卖鹅人,谁也躲不开,越有见识的人,越成功的人越是如此,他们懂的也不是娘胎里带来的,都得有经历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