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晓人界有黑暗和光明，却不知晓黑暗也有光明，而光明亦有黑暗。

比如说莫家临行的淡漠，比如说颜魅儿的隐瞒疏离，比如小队中人时而亲密，时而淡漠的关系，再比如说...夙溟如今的怪异模样。

莫邪月勾了勾唇，却是摇了摇头：“还是之前的模样顺眼。”

因为他们初识，他便是那个模样。

夙溟面上的怒气瞬间收敛，银色的眸底有笑意晕染开。

夙溟的容貌，用惊为天人来形容都觉得过于谦逊，莫邪月第一次看到他的真容都不由心中感慨他的容貌哪怕是欲望所生的魔无羌也为之逊色。

少年模样的夙溟比起现在虽然少了些成熟和稳重，但是却多了青涩的俊美和难得的温润，足以让所有女人为之心心动，不像之前那般让人心动却望尘莫及的不真实感。

只是可惜在场唯一的女人却不知欣赏，实在是暴殄天物。

伸手在面上拂过，一张面容上褪去了稚嫩，还是熟悉的模样。

莫邪月面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仍旧是追问：“是不是我炼器的方式有什么问题？”

其实之前一直是镜奚指导她，但是自从自己晋阶后他们就一直沉睡，所以自己每日都是自己摸索，虽然有看些炼器的书籍，但是都好似并无用处。

看来，自己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眸中的笑意瞬间散去了一半，夙溟的语气都可听出些许无奈：“再操作一次。”

“好。”

莫邪月点头，按着顺序又来了一次。

砰的一声，又是一次爆炸。

莫邪月抬起手臂去挡，却被夙溟拉入了怀中。

碎片和烟灰到了两人面前，却仿若是遇上了无形的屏障。

夙溟看着在怀中的人儿心中却是长叹了一口气，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明明回来的时间本就少的可怜，还为了莫须有的烦恼浪费了不少时间。

他的徒儿，又怎么会是那么在乎皮囊的人。

“徒儿炼制的方式没有问题，问题是这些东西太过普通，承受不住你的火。

如果你想练这些小东西，就要先学会更好的控制自己的火。”

夙溟低声解释着，却并未将莫邪月松开。

“我能控制火焰。”

莫邪月伸出手召唤出一团火苗，意念一动就化为了一条火蛇，继而又化为一头小巧的火虎。

夙溟低笑一声，摇了摇头：“并非这样。”

夙溟伸出手召出火焰，另一条手臂环抱着莫邪月，修长的手指挑出她的一根发丝放在火中。

夙溟刚召出火焰的身后莫邪月就感觉到了逼人的温度，但是奇怪的是莫邪月的头发在火焰中竟没有被烧毁，反而是随着火焰而舞动。

莫邪月面上有些惊诧，伸出手放在火焰中，竟没有丝毫的感觉。

“怎么会。”

莫邪月收回手，语气有些惊诧，这火焰，没有丝毫的灼伤感。

夙溟意念一动，莫邪月炼器的一块玄铁就到了手中。

随即丢进右手的火中，只是眨眼睛就化为了了灰烬。

就在那一瞬间，莫邪月也感觉到了面前火焰传来的灼烧感。

夙溟又取了一块玄铁丢进火中，这次没有向上次一样化为灰烬，而是在火焰中旋转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玄铁越来越小，最后在莫邪月紧张的注视下化为了一团铁水。

“火的控制不只是形状，还有温度。”

“原来是这样。”

莫邪月伸手再次召出火焰，摘下一根树枝练习。

然而树枝一放入火焰中就燃烧了起来，眨眼睛就化为了灰烬。

莫邪月不厌烦的试了一次又一次，夙溟只是在一旁看着，偶尔提点一句就让莫邪月受益匪浅。

直到练的手臂酸痛，体内也没了多少灵力这才停手。

莫邪月站起身，揉了揉手腕：“我出去歇歇。”

“为何要出去歇？你那些队友不是都不在吗？”夙溟挑眉，有些不悦。“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在？”莫邪月有些意外，他刚回来，而自己也并未提及此事。

一侧冒着的头的唁灵默默的缩回到了相思树中，让莫邪月顿时明白。

“既然你要出去，那么为师也只能相陪了。”夙溟伸手将莫邪月揽入怀中，两人出了虚空戒。

夙溟将手中的珠子丢向上空，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整个山头笼罩。

莫邪月并没有看到，而是躺在自己的专属摇椅上，浅笑询问：“这个小院叫二一八小院，不错吧。”

夙溟坐在她身侧，银眸扫视一周含笑点头：“是不错，不过比如虚空戒还是差太远了。”

“会吗，虚空戒不也就只有相思树和一些果树。”

虽然那些树都结着灵果，不过却没有这里的风景好看。

她还是更喜欢这里，有太阳和月亮，还有四季，还有不同的天。

夙溟点了点她的鼻尖，有些好笑：“你看到的不过是虚空戒的一角，虚空戒是另一个天地。等到你变强后便可看到，那是只属于你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