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刚松懈的呼吸猛地又提起来。
“但是她的神经系统受伤过于严重,苏醒的可能性非常的小。通俗的讲,就是植物人。”主刀医生说。
顿时,抢救室门口的几人,鸦雀无声。
阮舒踉跄的退后一步,跌进陆星难的怀里,双腿软烂成泥,根本无法站立。
纵然她再恨,却依然是血肉相连的亲人。
·
翌日早上。
她从陆星难家醒来。
昨晚听到消息后,失去了神智。
最后是陆星难把她带回去的。
她看了眼时间,七点半了。
阮舒走下楼,他坐在客厅,面前放着个红本。
“现在就去吧。”她淡淡地说,语气透着寒意。
陆星难双手肘压在膝盖上,许久颔首道:“嗯。”
他们来的还是之前那个民政局,只不过这次是离婚。
离婚的过程没有多复杂,没有多久,就完事了。
陆星难靠在车边,从口袋拿出一颗糖,丢进嘴里,吊儿郎当的说:“阮小姐要去哪儿?我送你!”
阮舒说:“江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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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行驶得很平稳。
可她内心却不是很平静。
自从知道他就是那个少年以后,阮舒对他的好感度蹭蹭蹭往上窜。
她盯着窗口发呆。
记忆随之翻转。
高中时期的陆星难把她送到医务室就回去上课了。
篮球砸到她,实在是不小心的。
而此后无休止的暗恋,便由此而起。
但她好像永远都在与他擦肩而过,阮舒的眼中始终看不到他。
他们没有交换过姓名,只是陌生人。
说起来,除了契约婚姻这层关系,他们最亲密的关系也只是同校同学。
在阮舒的印象中,她是有在关注高中的陆星难的,而且女追男这种事,她做不来。
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远远张望。
“到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将她拉回现实。
陆星难又往嘴里扔了颗糖。
阮舒说:“少吃点,容易牙疼。”
陆星难笑笑,低声地说:“戒烟糖。”
听到这三个字,她微怔。
看来他消失不在的几个月中,也没多好过。
车辆喷着烟气跑远。
雨后的天空蔚蓝晴朗。
她走进江艺大楼,同事就给她说晚上又需要陪组长去和客户谈生意。
身在销售部,烟酒人情世故,哪个不得精通一些。
她也司空见惯了,“我知道了。”
然后坐回位置,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
等到晚上下班,真正的困难才逐渐降临。
地点订在格林大街的一个饭馆。
组长带着她和另一位同事,驱车前往。
一进门,就看到祝嘉嘉在里面。
忽然间,阮舒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回眸,电梯上模糊走来一位男人,他身高体阔,再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