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感慨。
河若温的执行力真的是非常迅速。
“明天在哪儿试镜?”阮舒道。
“环圆剧场。早上十点整开始。”
环圆剧场是这边专门拍摄民国剧的一个地点,里面的房屋都是按照那个时期的风格建造的。
聊完以后,阮舒在网上订了酒店。
她估计要在这边住上一段时间,所以就挑了一个中规中矩的酒店。
而河若温则是暂居在环圆剧场,那边有专门的住宿地点。
阮舒经过东横医院的时候,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了很久。
高高的楼层中,亮着许多灯光。
它们像一个渺小的白点。
不知过了多久,车窗玻璃上落了雪。
一层又一层,又淡又薄。
阮舒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走进去。
她熟练地调转车头,然后循着导航的指示,朝酒店的方向开去。
·
东横医院的病房中。
一股浓浓的鸡汤味飘散着。
陆星难淡漠的看着顾乃涵,眼底流淌出一丝丝的不耐烦。
而宋溪侨为了不当电灯泡,一直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
白辣辣的灯光晃得刺眼。
顾乃涵看红了眼。
即便没有阮舒,她仍旧没有办法走进陆星难的心中。
从前是,现在是,往后也会是。
她满怀雀跃的告诉他,自己这么多年的暗恋。
可惜感情终究是一物降一物,从未有过先来后到之分。
陆星难压下眼睛,惊人的睫毛又黑又浓密,鼻梁边落下一层阴影,干涩的唇瓣有了一些红润的颜色。
他的嗓音空洞的回荡在病房中:“顾乃涵……”
“我明白。”顾乃涵垂下眼帘,不想再听那些冠冕堂皇的推辞,“你从来就没有想过丢下阮舒。”
陆星难抬起眼皮,面孔略显苍白,乌黑的头发渐渐长长,盖住一点耳朵,天生的微卷发,莫名的透露出一股漫画中的颓废感。
“抱歉。”他无言可说。
“我只是告诉你我对你这么多年的心意。”顾乃涵说,“我不会拿这些来捆绑你,我们依旧是朋友,不是吗?”
这些深沉的秘密像海底的礁石压在心尖儿上,重得她喘不过气。
所以在得知陆星难和阮舒分开的那一刻,顾乃涵便不想再错过。
即便这个答案不尽人意。
陆星难微微皱了皱眉心,眼皮向下压了压,瞳孔收紧,淡淡道了声:“是。”
此时此刻顾乃涵的心理,他是能够感同身受的。
那种失落感,是难以言喻的。
“明天阮舒会到环圆剧场,作为新剧的试镜评委。”顾乃涵好心提醒道。
这次的河若温新剧,她主要负责服装设计方面,所以这些消息她也知情。
陆星难说:“好,谢谢,我知道了。”
刻意的礼貌与疏离。
使得顾乃涵心头一颤,却又无可奈何。
陆星难住院也有好几天了,身上的伤基本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左眼尾处的那道伤口,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做了缝合。
明天估计就能拆线。
但是医生说这道伤口比较深,可能有很大的概率会留下疤痕。
他摸着那道凸起来的地方,略长的头发被风吹动盖住左眼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