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面孔影影绰绰的男人,听到盛迦轩的话,嘴角含着烟,含混地开口:“一楼吧。”
随即他们走到阮舒卡座的旁边坐下。
何染撩起头发,跟在公司的模样,判若两人。
蔺雪言的面容在微弱的灯光下,缓慢变得清晰。
坚毅冷峻的面庞,浓眉星目。
阮舒翘着腿坐在沙发里,猩红的颜色衬得她肌肤瓷白。
她背靠着的卡座后面,正巧是盛迦轩。
嘈杂的声音下,咔嗒咔哒打火机的声音清脆地响起。
盛迦轩抽着烟,眼前吞云吐雾。
蔺雪言弹烟灰的姿势随意,黑色的地砖上迅速铺上一层灰色的烟灰。
何染勾着盛迦轩的手臂,声音比平常又高又娇,“阿轩,我今天下班之前收到消息,听说陆星难已经出发去往海冲了呢。”
对面的蔺雪言没表情,自顾自的抽着烟。
须臾蔺雪言说:“今晚海冲那边有服装秀。”
盛迦轩笑道:“你们不清楚,今晚的服装秀是我们公司和菓良联手举办的,目的是宣传夏季新时装。”
闻言蔺雪言冷笑,“你说的比唱的好听。”他的身子微微前倾,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突出的喉结上下滑动,“我可听你哥说过了,这场服装秀是故意为陆星难而举办的。”
蔺雪言故意咬重“为陆星难而举办”这一句话。
他露出一副早已看透的神情。
而阮舒对面的阮易枫脸色已经冷下来。
他恰巧坐在光暗的地方。
他听他们说话有一点模糊,但是仔细听,依旧能听到个大概。
离得最近的阮舒,双手紧握成拳,她咬紧后槽牙,掏出手机打算给陆星难发个消息,可是酒吧里信号不好,她只能收起来,继续往下听。
她以为事情听到这里,已经让人大吃一惊了。
向来嘴上没把门的盛迦轩,趁着喝了几口酒,烟劲儿上头的时候,口无遮拦起来。
“何止陆星难一个。”盛迦轩的语气透露着些许的骄傲,他看着蔺雪言颇显茫然的表情,这次学聪明压低了声音,“蔺雪言,你知道阮诚南的前妻,李雨藤么?”
李雨藤和阮诚南的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
而后李雨藤嫁入陆家,再然后于美国病逝,这些蔺雪言都略有耳闻。
蔺雪言道:“有所耳闻。”他掐灭烟头,“可这跟陆星难有什么关系?”
盛迦轩掐了一把何染的手指,何染白色的皮肤立马呈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何染意会到他的意思,立刻吊起尖嗓子,娇滴滴的说道:“蔺先生,这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一到事儿上,就不懂得变通呢。”
蔺雪言微微皱眉,眼底流淌着一股厌恶,嘴角却翘起,“这话怎么说?”
何染笑得妩媚:“因为啊,陆星难他一直在暗地里调查李雨藤的事。”
蔺雪言微愣,“我见新闻说,李雨藤是病逝,难道这里面有隐情?”
何染:“哪有什么隐情,那还不是多亏了蒋”
“咳!”盛迦轩见何染越来越起劲,一把拉过她,嘴角的笑容浪荡。
酒吧声音乱又聒噪。
阮舒没听真切,何染的那声究竟是“蒋”还是“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