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听到这个病名,陆星难表现得还是比较镇定的,他脸色骤然变得难看,神情复杂。
“那要怎么治疗?”
“药物治疗,做心理指导。”廖医生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双手交叉又松开,“但是他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剩下的谈话几乎都是针对治疗的,陆星难没听进去,心中只是震惊。
路经蒋司野的病房时,他在门口站了很久,思前想后良久,蒋司野的病态,或者是有迹可循的。
陆星难回到病房的时候,余下的几个病人都醒了,在吃早饭,而刚醒不久的阮舒也在捧着一碗粥小口的喝。
她笑得很甜,时不时旁边的和蔼的阿姨,点头颔首。
只听那阿姨发出遗憾的感慨,“这么好的姑娘,可惜了。”
闻言阮舒只是笑笑,没有摇头,也没有恼怒。
她也会自怜。
“小舒。”陆星难调整好心态,推门进来,“一会儿吃完我带你去楼下转转,今天天气很好。”
那阿姨见一个高挑的男人走向她,立刻朝阮舒挤眉弄眼的,八卦的问:“这是你的男朋友?”
阮舒不会手语,只能着急的摆手,却无法向阿姨解释清楚。
就当她焦急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我是她的丈夫,我们已经结婚了。”
阿姨先是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好,挺好!年轻人嘛!日子还长!”
阮舒不懂阿姨所说的日子还长是什么意思。
午后的阳光很晒。
她坐在茂盛的树荫下,条纹的病服衬得她更加娇小纤瘦,她双手撑在长凳边缘,脚底是红白相间的石板小路。
陆星难从医院门口买了一个冰激凌,奶油加绿茶口味的。
“喏。”他伸手,夏风吹过,满树的深绿叶子哗啦啦作响。
此路长且宽,必有长久之计。
阮舒养了几天病以后,又跟着陆星难来到心理科室。
室内坐着的依旧是那位女医生,她笑得很和善。
阮舒在女医生的指导下,渐渐失去了意识,她全身貌似悬浮在半空,身下是万丈高的高空,睁眼是雪白的云层。
她面前是一间没有窗户的阁楼,里面黑的要命,她停在门口,不敢踏前一步,可是耳边似乎有人在怂恿她,向前走,她尝试迈出一步,那恰巧万丈的深渊,忽然一变,镜头画面快速闪过。
阮舒几乎是挣扎着醒来的,她满身是汗,眼泪自己留下来,不受控制的。
过往的种种逐渐清晰,她不禁掐住自己的脖颈,不想让自己发出抽泣声。
女医生单独和陆星难聊病情,“她的心里是有一些障碍的,绝大可能是影响她失误的原因,可是这种事不能急于一时,只能慢慢来,所以平常你也要多开导她,别让她陷入忧郁。”
隔了几天,阮舒办理出院手续,刚回到槐然郊区,就接到程橙和阮易枫,明天要结婚的消息。
这种消息似乎让她非常的开心,即使不能用言语表达出来,可她眼中的光亮已经告诉陆星难,她十分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