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盼盼震惊,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君泽泠,想不到你是这种人,居然连老鸨都不放过!”
君泽泠百口莫辩,只好瞪了一眼老鸨。
老鸨战战兢兢跪下,大喊冤枉:“盼……盼盼姑娘,你可冤枉王爷了,王爷每次来,可不是为了寻欢作乐的……”她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到重点,何盼盼都替她着急。
“长话短说!”君泽泠发号施令。
老鸨又是一哆嗦,她能不怕嘛,一看主子对何盼盼那样重视,她就想起来自己这几个月来对何盼盼的所作所为,就在白天,她还大骂了何盼盼一场,说她痴心妄想……
万万没想到,事情转折来的这么快,白天唯唯诺诺任她骂的人,现在心安理得躺在床上看她一把鼻涕一把泪。
“是,王爷。”她又转向何盼盼诉说:“咱家青楼是王爷的产业,所以他会不定时过来验收……”
何盼盼知道这个,每本小说里必有的一个情节,无论是主要配角还是主角,无论有多严的明文规定,他们都会在宫外有自己的产业,而其中最多的,就是青楼。
何盼盼恍然大悟:“所以他和那位牡丹……”
“什么也没有。”老鸨斩钉截铁。
“哦——”
所以君泽泠在她之前,的确是一个……纯洁无瑕的人喽?
为了保险起见,她又问道:“那你家里侧妃小妾?”
“绝对没有,通房也没有。”君泽泠又委屈,又不得不起誓的样子别提多搞笑了。
何盼盼“哦”了一声,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不过得亏她缩得快,不然勾起的嘴角就要被发现了。
老鸨完成了任务,自觉退了下去,要说为什么劝人行善呢,如果她一开始就没有好好对待何盼盼,估计现在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老鸨出了门,顿觉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而里面的人,就是手握判官笔的阎王,床上的则是可以影响阎王做决定的关键。
她大喘一口气,出了门才感觉自己是活的,连滚带爬的远离了两个人的房间,并叮嘱别人不许去打扰。
何盼盼被折腾坏了,本想躲在被窝里多笑一会,不想却直接睡了过去。
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真的,在刀口舔血惯了的人,突然就无条件信任一个人,还见到他就放松了所有的警惕心,酣然入睡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上,这不叫爱情,这叫无脑……
何盼盼强撑着眼皮想醒过来,结果在试了几次都不管用后,她心一横,算了,无脑就无脑吧,先睡了再说。
…………
等她呼吸渐渐平稳后,君泽泠才整理好衣服出了门。
他离开建康有五六年了,刚回来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刚好今天过来,顺便就把这边的事解决了。
他目不斜视,轻车熟路地拐了一个角,上到最高层楼,推开一个门口写着“牡丹”的门。
里面早就有人在等候。
牡丹人如其名,长相倾国倾城,身着白衣,和君泽泠身上衣服一个色,端坐在窗边,月色倾泻在她身上,照得人如天上下凡来的嫦娥。
“你终于回来了?”她没有用敬语,态度也不如老鸨恭敬,而是平常的一句话,脸上露了一个浅浅的笑,像是在等归家丈夫的贤惠妻子。
“嗯。”除了何盼盼外,君泽泠从来不在外人面前露出真性情,要么是对属下时的冷漠严肃,要么就是带上温润公子的面具,举止得体。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脸色轻松,宛如倦鸟归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