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鸢在楼上小睡了一会儿,感觉有些饿了便下楼,却不想看见行灯道人竟出现在席乐歌身边。
“师父?”她走过去,吃惊不已。
他们二人的谈话被打断,但谁也没恼,看见是她,行灯道人说不出的高兴,一番叹息,道了声:“鸢儿,还好你福大命大!”
詹鸢笑:“师父怎么在这里?还有前辈,刚才看你们聊得开心,我是不是打扰了?”
“不打扰,小丫头,聊的就是你的事!”席乐歌说,心情畅快,“有你师父在,你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戊戌日那天我随你师父上山,他证实我的身份,我证明你的清白,然后贺兰山就给凤儿偿命!”
詹鸢脸上的笑容不见了:“难道前辈当日想杀人?”
究竟那位“凤儿”姑娘是什么样的人,他和贺兰山之前的因果是什么,詹鸢完全不感兴趣,只是要在她洗清冤屈那天杀人,她总归还是……
“是啊,席师兄,贺兰山已经是掌门,你这样冒然就……”行灯也劝阻他,“当年的事不管在怎样也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切不可莽撞啊!”
“那凤儿就白死了?”席乐歌激动。
行灯说:“如果他真的杀害了那位姑娘,那按照门训他便不能再做掌门,这对他来说也是惩罚了,一个月后祈圣开始,子铭会回来,到时候交给他发落,一定能为那姑娘讨个清白!”
这个名字詹鸢听着耳熟,插嘴问:“这个子铭,是现在的国师?”
“是!”行灯道人道,“他一直都没回来过,所以你们这辈的弟子没见过。”
“周子铭,他现在国师做得可好?”
“应该不错。”
“那行吧,”席乐歌道,“我姑且放贺兰山一命!”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詹鸢才问:“那位凤儿姑娘既然喜欢你,为何又会成为掌门夫人?”
她看着席乐歌,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从不屑到厌恶。
“我和凤儿两情相悦,他偏要从中强娶!因为我不懂得搞人情世故,他懂,所以先跟凤儿娘家定下了婚,没有办法,凤儿只能嫁给他!”
“可是,后来呢?”詹鸢问。
“后来当然是凤儿与我私奔,我俩私定终身,这家伙追来了,打了一架我没打赢,就……”
席乐歌越说头越低,詹鸢听笑了:“前辈你都打不过现在还想要杀他?”
“那是他使阴招,刻了我的生辰八字在剑上,小丫头你怎么别人哪里心伤往哪里戳?”
席乐歌很是不满,詹鸢连忙道歉:“是我错了,对不起前辈,希望前辈早日走出痛苦,从过去中走出来。”
劝说的人往往比较容易,但要他们自己做起来,却很艰难。
詹鸢希望席乐歌早日走出过去,可她自己呢?她能从前世痛苦的过去走出来吗?
想到这里,詹鸢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过于残忍了。
“也许我不该劝你善良,”詹鸢道,“有些仇该报还得报!”
她改口又说。
天伦山上,掌门连着两天心神不宁。
“凝霜,这两天我这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掌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