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鸢道:“国师要妖一定有他的原因,哪怕是天伦山禁地里关着的东西,你别忘了,他做国师前也是天伦山的弟子。”
玄疆深深叹气:“我在外村的妖怪还没除尽。”
“为何执着除妖?”詹鸢问。
玄疆很诧异:“妖物为什么不除,人人得而诛之!”
“我不喜欢杀戮,哪怕对妖。”詹鸢又说。
妖也是万物生灵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生而为仙,又岂管妖人有何差异?
都是天下的生灵罢了!
玄疆一跃跳下树杈,在围上山门的老百姓身后,稳稳当当落地。
“你去哪?”詹鸢问。
“我还有未完成的事。”
詹鸢跟着一起跳下,在他身后:“你还有什么没做完的事?”
“我这次游历回来只是报个平安,要是没有席乐歌和贺兰山的事,我也不会变得如此。”
“你有没做完的事都可以告诉我,我替你完成。”詹鸢说。
“你……算了。”
“玄疆,别闹性子,你现在是掌门!”詹鸢道。
“掌门怎么了,掌门就是可以随心所欲!”
玄疆生着闷气,詹鸢到现在才领会过来,他因为那头妖要被带去宇天监耿耿于怀,一直不开心着呢!
“那只妖对你就这么重要?”詹鸢问。
“当然!”
“那好!”
詹鸢驻足转身,这就去找周子铭。她答应过自己这辈子柳金眉想做任何事她都帮他去实现,这是她上辈子欠他的。
周子铭依旧优雅高贵,坐在玉清阁品茶。他双目微合,新茶的香气四溢,在热山泉水中翻滚,好不惬意!
“国师在此,不得闯入!”房门前两名神官拦下了詹鸢。
“国师大人!”詹鸢伸脖子对着里面喊,“把妖物还给天伦山吧!”
周子铭孤傲至此,即便听见了又怎会搭理?所以依旧默默品茶,让童子在旁边为他再沏一壶。
见他不搭理,詹鸢换了种方法:“国师低调上山来,看押妖物的还是那位六品大员吧?”
周子铭这才有了点反应,摆摆手:“让她进来。”
詹鸢如愿以偿,来到周子铭对面的座位,端正坐下。
周子铭仍然眼高于顶的样子,不苟言笑地问道:“你怎知他官六品?”
“他说的。”詹鸢说。
“他会与你说这些,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听到周子铭埋怨,还说些阴阳怪气的话,詹鸢笑了。
“哪有这样说自己亲弟弟的?你与周禾悎虽是同胞,但却长得完全不一样,脾气性格也不一样,”詹鸢道,“宇天监人手不够叫个六品文官顶上,宇天监已经沦落至此了。”
詹鸢说罢深深叹气,现在宇天监变成这样,她最不忍心看见。
周子铭敏锐:“你究竟想说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詹鸢笑着将茶杯放下,嘴角清扬,似乎等的就是现在这个时候,“你弟弟没有一天修为,要是天伦山这时候抢妖,宇天监也顾暇不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