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正常的凡人,她是詹鸢,是九华天被贬谪仙,是带有前世记忆身负诅咒永世不得超生的……人!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一世是不是一场梦,她又怎会和其他凡人一样去注意人间的各种关系?
她这一世只是上辈子生命的延续,而对其他人来说,是新生!
“道姑就不帮我问问这些人的生辰八字?”
詹鸢已经飞出了几丈远,听见周禾悎的话停在了空中。
周禾悎接着道:“道姑刚才除妖,现在是大家心里的大英雄,道姑可否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帮我这个小吏一个忙?”
詹鸢犹豫再三,最终缓缓落下。
看在那天清河镇上周禾悎舍命威胁国师救她的这份心上,只是看这份心,詹鸢决定给予他帮助。
周禾悎拿着笔,詹鸢则站在他身边,来一个村民便报一遍生辰八字,因为是她问,所以村民都很乐意回答,不消一会儿排期的长队就要见底了。
詹鸢问:“你要生辰八字做什么?“
“做户籍啊!“周禾悎说,笔尖飞快。
“生辰八字蕴含了许多东西。“詹鸢道,意味深长,转过头去看着他的眼睛,看见的只是周禾悎年轻又清澈的眼眸。
“那都蕴含了什么呢?“周禾悎反问,满不在乎的样子。
“人的一声。”詹鸢说。
悄悄打量周子铭,他的脸颊还是微肿,但已经不充血了,所以没有泛红。那天国师周子铭打他的样子詹鸢全看见了,虽然那会儿心如死灰,但发生在眼前的事詹鸢不会忘记。
“你一个肉体凡胎怎么总要往妖怪堆里凑!”詹鸢抱怨,“明明什么都不会,哪天连命没了都不知道。”
周禾悎记录下最后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将笔墨纸砚收好,叠放得整整齐齐,反驳说:“我也是收到兄长信件来到这才有幸见了两次妖怪,谈不上凑字。”
“谈不上?那天清河镇里难道有人逼你去了?你什么法术都不会,还不躲进屋。”
周禾悎愣了一下:“原来是说那天的事,那天,我……”
他停顿了一会儿,学着詹鸢的样子抿了抿唇:“我是跟着道姑你下去的,天伦山上不是有很多百姓来访吗?山门前热闹,但我看见你往下走,所以……”
詹鸢蹙眉:“那你跟着我又是做什么?”
“跟着你当然是因为……“周禾悎说着又顿住了,“是因为在这里我只认识道姑你啊!”
周禾悎笑,他笑得满面春风,十分温柔且阳光,但詹鸢此刻却感受不到分毫。
甚至有些许嫉妒了!
“你也可以认识其他人。”詹鸢道。
“可我不想,因为其他人都不太理会我,而刚入山门的弟子呢,又无法带我了解天伦山,所以还是道姑心善!”周禾悎道。
“还有人家里有人没来吗?”周禾悎朝四周村民大声呼喊,无人回应。
“看来是都记录完了。”周禾悎说。
“那恭喜你。”
“那个,道姑能带我一程?这四十来公里,我……”
“周大人自然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你既然能来,就自然能回,何须用我?”
“可,来时的牛车已经走了,道姑要是不带我我今晚就只能露宿山野,这边多妖怪出没,倒时候我不见了天伦山又会叫道姑来寻我,那道姑多麻烦?现在将我带回去的话就不会出现那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