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詹鸢说,“但你不要被招去做夫婿了。”
“我当然不会了,我才不想娶那个御史大人的女儿,鸢儿,我只想娶你。”
“你这下是真的油嘴滑舌了吧?”
……
入夜,詹鸢换好衣服。她这是第二次脱下道袍,穿上官家小姐穿的裙子,她才感觉到自己是真的新生了。
完全与过去割裂开来的人生。
御史府恢宏大气,詹鸢跟随周禾悎下了马车,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环绕在她身周,深怕她磕着碰着。詹鸢拍了下他的手:“那门口站的可是御史府小姐?”
周禾悎笑:“小姐怎么会站在门口迎客?那自然是下人,不过可能是小姐的贴身侍女!”
周禾悎带她过去,那女子望了他一眼,热情招呼:“原来是周大人,小姐要是知道周大人也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詹鸢看向他,周禾悎笑得坦荡,与侍女说:“承蒙小姐好意,但今日我是带了女眷同来,只为参观游园,御史大人不会不欢迎吧?”
侍女这才看了詹鸢,上下快速打量她一番,问周禾悎:“这位姑娘是……”
“是我的心上人。”
周禾悎一点都不隐瞒内心的想法,甚至做到让人真假难辨的地步。
“心,心上人?”侍女都不敢相信。
周禾悎道:“是,心上人,很快我便会去提亲。”
侍女诧异地再看一眼詹鸢:“你是哪家的小姐,以前怎么没见过?”
詹鸢张口说话,但话还没吐出来,周禾悎便先一步说:“她不是京城人士,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为难她了。”
侍女尴尬笑笑,赶紧请他们进去等进了御史府门,詹鸢道:“看来这位小姐最初的佳婿是你啊!”
周禾悎笑而不语,熟门熟路,带她来到东园。
这里已经有了不少人,除了前来相亲的男子外还来了不少年轻姑娘。
周禾悎介绍:“她们有的是御史府小姐的朋友,有的也是来凑热闹,当然还有部分是借御史府小姐办游园会的光,也为自己选个夫婿!”
“也为自己选夫婿?拿钥匙跟御史小姐选了同一个怎么办?”
周禾悎轻笑几声:“御史大人与宰相,将军同为三公,整个京城哪家大人的女儿敢与她争夫婿?”
“位列三公……”
詹鸢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词了,朝堂往事,依稀成风。
游园不仅有花灯字谜,还有许多男男女女一起玩的小游戏。
投壶这种在京城贵族里算是常见,还有蒙眼寻物,飞花令等,就像庙会时的街头,热闹非凡。
周禾悎和詹鸢一路看去,两人都没打算再什么地方停留,最终,周禾悎指着前方:“不如我们去那吧!”
詹鸢看去,是曲水流觞,一般京城里的大户人家都会在家里修个这么玩意,喊上一群好友附庸风雅,将酒杯从上游顺着水流流下,停在谁面前谁就要作诗一首。
“好。”詹鸢答应。
他们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很快这里就坐满了。曲水流觞开始,周禾悎悄悄凑过头来。
“会作诗吗?”他问。
詹鸢回头,想了想说:“不会。”
“那你就要喝酒了。”
詹鸢不懂:“不是做不做诗都要把酒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