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鸢愣住了,周禾悎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这种表情。
忽然的失望。
“你不想嫁我么?”周禾悎问,一想起昨晚上那张在身下妖冶的脸,那一次次的感觉,周禾悎就像是有万只蚂蚁挠心,痛苦又发痒般的不愿放弃,难以接受!
嫁给他?
她沉默了,这辈子她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复仇,上一世那钉入灵魂的仇恨啊,将她锁魂三百年不见天日,重回人间她岂会想嫁人?
可是现在,方清河的墓都让她毁了,大仇得报了?
可詹鸢心里怎么还是那么不痛快呢?
周禾悎彻底失望了,离开床:“你既不愿嫁我,昨夜为何还那般如此?”
他转身离开了房间,詹鸢想叫他,那句话却一直卡在喉咙,处,久久没能吐出来。
只能望着他摔门,直到连脚步声也听不见。
詹鸢感到很疲倦,身体上的,也是心灵上的。
周禾悎气呼呼来回到吏部,此时的吏部尚书刚回,是提携了周禾悎的恩师,在衙门里对他也多加照顾,此时看见他这个样子,叫住他:“子忧!”
周禾悎抬头,看见是尚书大人,立即行礼:“属下见过大人!”
吏部尚书挂着两撇小胡子,问:“你这是何事,竟,如此气恼?”
周禾悎皱了皱眉头,低下头说:“没什么。”
吏部尚书将他带进房门,叫他坐下,道:“我与你爹是故交,你且不必瞒我,如果是朝野上下的事,我能为你打点一二。”
“不是朝廷里的事情,”周禾悎连忙道,“是,是……”
“是什么?”
“是我娶了个姑娘。”
吏部尚书的神情怔了一下,都是过来人,也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你和一个姑娘……”
“我爱她,”周禾悎道,“我想同她过今生今世,昨夜我们两人私定了终身,可是今早她却……”
周禾悎停顿了一会儿,咬咬牙,将詹鸢的举动讲了出来:“她却不愿嫁我!”
吏部尚书吃惊:“是哪来的姑娘?”
“说出来大人也不认识。”
“你不是娶了个烟尘女子吧?”
“怎可能?”周禾悎忙说,“她绝不是什么烟尘女子,她虽身世凄苦,但确实正正经经的姑娘,而且还是在天伦山修道的人。”
“天伦山的道士?也对,你永合周家是与天伦山世代交好,你能认识哪里的姑娘也是正常。”
“唉!”
周禾悎一声沉沉叹息,吏部尚书思考了一会儿,说:“你也足够大了,这男男女女间的事情,都要自己去领悟,那姑娘既然是天伦山修道人,想必思考问题与常人不一样,她不愿嫁给你是否是有什么顾虑?你可问了她?”
周禾悎沉默,摇了摇头。
吏部尚书说:“姑娘家最是好脸面,你们既然是私定终身,名不正言不顺,她还能委身于你,你就多照顾下,主动询问,比起你在这生闷气要好!”
周禾悎抬起头,望着吏部尚书久久没有说话。
“一语惊醒梦中人,多谢尚书大人!”周禾悎说。
吏部尚书笑了,朝他点点头:“我许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