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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科迪莉亚递给他的水晶球后，白天突然问道：

“念这咒语，会有危险么？”

在看过了伊泽尔的魔法后，白天对这个世界中的魔法咒语产生了些许不信任的情绪。

科琳一边惊诧一边好笑道：“你真是一点魔法都不懂啊，以水晶球作为介质的窥探是最安全的魔法之一了，怎么可能会有危险？”

“不，可能会有危险！”开口反驳的竟然是伊泽尔。

科琳小嘴嘟起，明显有点不服气：“你根本不懂窥探魔法！”

“呵，我已经损失了一个挚爱的伙伴，你跟我说我不懂窥探魔法？”伊泽尔好气又好笑道：“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让小红窥探过了。”

“小红？”科琳疑惑道。

伊泽尔的目光投向那只在黑暗中缓缓移动的人嘴蛛，它正在舔舐地面上最后一块血迹，粗糙的舌头在大理石制的地板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透明液体的黏腻感油然而生。

“科琳，伊泽尔是对的。”星之女巫摸了摸科琳的头：“没有绝对安全的魔法，尤其是，当我们把窥探的目光投向不可知的神秘存在的时候。”

白天皱了皱眉，所以说你是在明知魔法有危险的情况下让我念咒咯？并且还不提前告诉我有危险？

“你！”科琳明显读出了白天对星之女巫的不满，她双手插着腰，两眼圆圆地瞪着白天：“哼，贪生怕死的家伙。”

白天连反驳的口水都懒得费了，直接看向星之女巫：“有多危险？”

“我能想象到最坏的情况，是水晶球爆裂，碎块将你划伤。”星之女巫语气平淡。

这意思是，这个魔法哪怕有任何副作用，都只会作用在水晶球上，而不是施术者身上？就像伊泽尔拿出那株古怪的植物一样？白天心中有了底，见白驹也没有更多提示，便打算尝试星之女巫给予的咒语。

科琳走到白天身边，毫不客气地捏了捏他的腰，阻止想要直接念咒的白天：“别以为魔法就是念咒，你得专注，空灵，掌握咒语和世界的关联才行，随随便便读出一句话可不算施法……嘿！你别嫌烦！”

伊泽尔在一旁皱了皱眉：“科琳，很少见你这么多话啊。”

“要你管！”科琳朝着伊泽尔吐了吐舌头。

「存在之心，唤汝之名，至纯水晶，命运之影」

趁着两人拌嘴，白天已经念出了咒语，他手中水晶球微微发光，似乎有什么事物要现出影像，但随即又熄灭了。

“果然失败了吧。”科琳叹了口气：“好心当成驴肝肺。”

这倒是出乎白天的预料了，在三体星上，他已经学会了不少三段咒的魔法，四段咒的魔法因为积分不足的原因，没能兑换成功。本想着应该没什么困难才是，结果竟然直接失败了。

对于魔法而言，三段咒和四段咒确实是非常大的分水岭，因为它意味着从术法到神灵的进化。三段咒的魔法，纵使精妙到极致，依然属于人间的领域，是卡密尔和布尔能够使用的术法。而四段咒，即便是在魔法领域深耕多年的资深高阶魔法师，也不敢打包票能够学会，或许在漫长的岁月中，他们能学会一两个四段咒，但却无法随心所欲，即便如此，也可以称得上相当了不起了。

“得了吧，科琳，你自己都念不出一个四段咒，还好意思说别人。”伊泽尔笑道，毫不留情地揭着她的老底，他手一伸，任由那长着人嘴的蜘蛛爬回他的衣袖。

白驹看愣了，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大黑耗子是什么玩意？

在视觉加强下，他能清晰看到那是一个硕大的黑色蜘蛛，巨大而饱满的黑色腹部长着一张人嘴。

幻觉，一定是幻觉，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真实存在的呢？就算是魔法也不行。

“再试一次。”星之女巫平静开口道，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内。

白天有点迷惑了，你什么也不教我，就让我一遍又一遍地试？

若说有什么感悟，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的。

就在刚才念咒的时候，白天能够察觉到，自己的目光似乎已经穿透了现实，来到了另一个没有光的世界。他能看到他自己，能看到白驹，能看到星之女巫、科琳、卡密尔……所有的人的表象，织成了一张不断旋转、流动的巨网。未来和过去，似乎都在这巨网之中，只要稍稍拨动，就可以看清所有。

但这离魔法成功还有很远。

「存在之心，唤汝之名，至纯水晶，命运之影」

行吧，既然你说再试一次，那我就再试一次呗，反正我也不吃亏。白天抱着无所谓的心态又念了一遍咒语。

和上次一模一样，水晶球微微闪动后，便没有了后续。

就在白天即将淡出那种玄妙的视野中时，他看见那命运巨网的中央，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动。

它隐藏在所有人的命运中，它不断在巨网中穿行着。

而在那巨网的黯淡处，似乎有一处微光亮起。

「??щ?︻嘂……」

诡异的呓语响起。

这是咒语？白天勉强辨识着其中的节奏和韵律，声音似乎来自人类，但却太过细小和混乱，难以辨识。

念完了咒语，那微光便消失了。

命运的巨网中，那巨大的生物转过了头。

在黑暗和诡异中，它显露了自己的身形，一只通体漆黑的怪异猿猴。它有着不计其数的手臂，和巨大的黑色双眼。

这让白天莫名想到了曾经在很多影视作品中看到过的外星人形象，双眼巨大，以至于让头颅都变了形。这多臂怪猿也是类似的形象，只不过他的眼睛只有一种单纯的黑色，如同空洞。

它背后的手臂不断长出和消失，支撑着它在命运的巨网上爬行着。

它朝着白天爬了过来，速度快到无法捕捉。

见鬼！

白天心头有难以言喻的危机感传出，这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友好的生物！

“唯我独尊！”

佛光如同不要钱般放出，白天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没有丝毫保留地出手了。

蕴涵着无边佛法的一掌直接穿透了那古怪的生物，似乎没能对它造成任何影响，它离白天的距离也已经极近。

如同野兽扑食一般，它的大嘴转瞬就来到了白天面前，层层叠叠的尖牙和难以数清的舌头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