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快走!”顾予初架着凌不惑,金玉堂跟随其后,就着绳索快速下了城墙,出城而去。待他们弛马逃远,白衣高手便也不再念战,同样顺城墙而下,骑马紧随其后。
城墙?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启帧步步走进,捡起了那枚摔城两段的素簪,握在手中,他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是真的输了,而这个寒冬于他而言也将永驻不散,他默然向肖远点点头,便转身步入风雪。
肖远领了命,帅兵紧追而去。
顾予初三人弛马狂奔,风雪向刀割一般打在他们脸上,疼的厉害,但即便如此,也已是不幸中万幸。
事实上,启帧将她困在箭楼,目的就是将凌不惑引入彤城城池最里的瓮城之上,断了他出城的后路,这样就算他可以侥幸逃脱,也是落入城内,难逃罗网。可谁料凌不惑自入圈套不过为了声东击西,又有半路杀出的金玉堂暗度陈仓,将人先行救了出来。
可现下就算他们没有困入城内,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城外地广人稀,最适合骑兵围击,如此他们想要快速踏入北凌势力范围,那便唯有凌水渡口。
寒冬之季,凌水冰封,可骑马横渡,所以只要入了赫和国境,东启即便再想动手也不得作罢。
启帧虽对凌不惑动了杀机,可现在大局之下,他不会冒天下之大不违,带兵征伐越过国境红线,否则那便是主动撕毁合盟,挑起两国战火。
但是,最近的凌水渡口也有三十里地,他们虽快马加鞭,却也要小半个时辰,眼下凌不惑身受重伤,颠簸之下,流血不止,再加上身后追杀骑兵浩浩荡荡,形势不容乐观。
他们转头遁入山林?中,虽有了些许掩护,可凌不惑伤口遭树枝蹭刮,重心不稳摔下马去。
顾予初拉紧缰绳,当即停了下来,跳下马去,将他抱在怀里。
“你怎么样?”她焦急的问道,急的哭了起来。
“没事。”他虚弱的说道,肩上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来。“我怀里有药。”
顾予初连忙从他怀中掏出药瓶,给他喂了两颗,然后连忙撕下自己的衣料为他包扎伤口,不远处有人慢慢靠近,她机敏持起弓弩,可轻轻一句‘媳妇’,却让她放下心来。
“谁是你媳妇?!”本来为保留元气不愿多言凌不惑横着眼睛骂了出来。
“要你管。”金玉堂顶了回来。
“别闹了。”顾予初反感的打发了这两人,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情拌嘴。
这个时候,白衣高手也陆续赶到,可身后的大军马蹄纷乱,怕是也离得不远了。
“我去引开他们!”
情急之下,未等顾予初反应过来,金玉堂便当即骑上马,另路而弛,高喊着尉迟予初,这下当即吸引白衣高手追随,转移了追杀大军的视线。
顾予初他们暂时安,可此地不宜久留,凌不惑用随身携带的银针自行封住血脉止血,而后与顾予初共乘一骑,向凌水奔去。
白衣高手跟随金玉堂快要抵达凌水河畔,发现他不是凌不惑之后,便四下散去。
金玉堂大骂起来,“一群势利眼,老子的命就不值钱么?”随后,弛马踏上了凌水冰河。
凌水宽褒,冰天雪地,一眼望去看不到头,百丈之外,顾予初稍稍比他的脚程快一些,已经行了小半。
凌不惑与她共乘一骑,他弓着背,头靠在她的肩膀,单手紧紧搂她腰腹,顾予初单手扣着他攀附的胳膊,单手驰骋驾马向前奔去。
凌水冰层虽厚,但也不能承受百来匹快马同时驰骋,肖远下令,分两个小队,各十人上冰分头追赶,若是抵达对岸前仍未得手,便撤兵作罢。
金玉堂这头,眼看就要被身后三名追兵围住,他虽机智急速调转马头,甩掉其中二位,但还是不小心被后方一柄长枪,刺中他的腰腹,若不是顾予初弓弩远发,击中攻击之人,他必定当场丧命。
金玉堂伤及肾脏,疼痛袭来,没过多久便摔下马去,顾予初身后的追兵也穷追不舍,千钧一发之际,从冰上驰骋出数名身着白衣、脚踏冰刀、持弯刀的不速之客,速度之快不输骏马,但凡接近之人,瞬息之间,马腿即被截断,马上之人摔下,再被砍杀。
顾予初回头瞄了很久,才看清是城墙上救援的同一波人。
没费多少功夫,两名白衣解了金玉堂的围困,将他双臂一勾,向对岸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