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几声地底传来的敲击声交谈,但这些网络的只言片语并不能拼凑出语言和获取知识。
成年的成员并没有教师这个职业去专门教导幼崽学习知识和那些机械的使用,
于是,无法从“网络”获取信息的新生儿,断代了。
也是文明的,断代。
之后也有后代从只言片语中学会了使用工坊,但地底声音网络终究没有恢复连接,文明就此没落。
也有成员再次打开没有被销毁的收音机,并聆听了混乱的语言,虽然并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所以剩余的一个宅在洞里的成员整理出了一套与“神”沟通的语言,然后用电台尝试沟通,并定性为“伟大的未知存在”也就是现在的“神”。”
……
文字也是这时候才形成的,此前没有群居过的生物并不需要这些用处是用于记录声音信息的语言,它们直到灭绝的时候才考虑传承与教育。
这也是现在的希望之地人类明知道挖出来的遗迹是属于这些泥巴种牲口的,但依旧心安理得把它们当做奴隶。
“当时我们没有找到给那未知的存在取什么名字,所以所以就被翻译成“神”了。”教宗合上书:“后来我们教会承担沟通,才逐渐了解到神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然后通过交流推测,“祂”只是想和身上的访客们说说话而已,但祂的话语着实难以理解,就好像根本不懂话语代表的意思,然后像拼积木一样把一堆话语传递给我们,看我们的反应。
我们认为,或许祂看到的听到的和我们看到的世界很不一样。”
安宁整个脑子在建立电磁生命的思考模拟,小脑控制着唇舌继续对话:“这也许是很正常的事情。”
电磁生命了解不了碳基生命的世界是怎样的,它或许只是把身上的异变突出的电磁波当做一种凸出的异常现象。
然后它按照想法拨弄几下,找到了怎么拨弄会造成什么反馈的规律,于是朝着这个方向继续,导致电磁频率越来越接近收音的机调频回路,转码为无意义的拼凑语言。
“从之后的交流推断,祂或许并不知道祂灭亡了上一代文明,只是认为之后那段时间的异变被祂尝试了几下后用这种方式消弭了……简直就像……”教宗胡须颤抖,吐出一个比喻:
“就像发现了皮肤上多出一颗粉刺,然后尝试了下手感后顺利挤掉一样,过后只觉得这里少了颗粉刺,啊,是我刚才挤掉了……这样淡漠随意,或许这就是神吧。”
嗯,某种情况来说确实很像,如果人类身上的微生物有意识也会这么想吧。
宏观上,那些无法被微生物们观测到的大型生命的稍微意动,一次试探性的交集,就能给予微生物们灭顶之灾,比如刷牙,洗脸,挤疮口。
在微生物的天灾之后,它们所居住的世界依旧继续自己的生活,甚至没有为这些微生物留下一个念头。
现在这个“微生物”们的宿主,电磁生命可能意识到“微生物们”的生命也是命。
之后的发展或者就和人类不会把身上的寄生虫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即使它有智慧但还是对此厌恶。
或者觉得自己身上的细胞居然能够同自己一样交流,然后非常兴奋。
如果是人类的话,对此的判断一定是这些住在自己身上的有智慧微生物颜值,符不符合审美。
然后对长得丑的恶心厌恶,如果长得好看又分外宽容。
但电磁生命应该没有可见光谱范围的视觉来着。
如果安宁懂得怎么碳基生物的视觉信号转嫁到电磁生命的自然电场上去,那他或许能够为这个宏观世界的意识弄一具碳基躯体。
让它理解在另一个角度看到的世界是怎么样的,然后说说它们的电磁场生物对世界感官。
之后要是能模拟一下链接感官就更好了。
虽然把意识链接上一个覆盖世界磁场,自然电场的电磁生命并不太现实,但总是一种尝试的方向,如果链接后能兼容造物空间外的宇宙规则就更好了。
但这注定是件麻烦的事情。
教会的译本有大致总结各个波长和频率代表的意思,过程就和当初自己解码虫群的信息素一样繁琐……
不过有意思的事情他都有耐心尝试。
就像之前的体内微生物实验,安宁就有过用物质把自己身躯搭建一个七十万倍体型的。
调试了一堆规则保持稳定后亲身进入自己毛细血管里面观测身躯运转,再被自己的免疫系统当入侵者追杀的事情。
从而确定免疫系统属于类似半自动无意识机械。
对于不缺时间的他来说,这些东西想要弄懂只是所花时间多少,顺序先后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