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桌上变成了驸马爷与宋简茹两人说游历、侃见闻。
赵熙一边吃一边时不时帮小妻子涮肉蘸酱,嘴角总是不经意上扬,宠溺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小妻子。
他们结婚一个多月了,是的,他与她终于执此之手,以后,每个日子,都能这样简单与快乐!
惠平虽是最尊贵的公主,住过天下最荣华富贵的皇宫,却实打实是个没有出过京城的宅女,开始时,内心还有些不渝,不高兴,听着听着,就被上官文卓与宋简茹的游历给吸引住了。
外面的世界真的这么精彩?能比过繁华富贵的汴京、皇城?
这顿饭也不知吃了多久,反正离桌时,桌上所有的菜都吃光了。
明明没有喝酒,驸马爷一张脸红得跟喝了多少酒似的,整个人显得很亢奋,在他的游历中不能自拔,要不是意识到缠着儿媳妇说话不妥,今天晚上能拉着宋简茹说个不停。
被惠平公主拉走时,他还停不下来,竟拉住惠平公主的手道,“真的,有一天,等你去大漠了,你就知道了,站在高高的土丘上,仰首,一望无垠,你会被无尽苍穹衬托的渺小,连蝼蚁都不是……”
惠平公主的手几不可见的僵住了,内心明明如波滔汹涌,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抬眼,望向激昂抬头的丈夫。
驸马含情朗诵:“大漠孤烟……”
夜色中,驸马夫妇二人的声音消失在回廊拐弯处,赵熙与宋简茹两人才转身回院子。
“公子,你吃饱了吗?”她抱着他的胳膊,今天晚餐的菜并不多,且被驸马爷吃了大半,她好像也吃的不少,“你光顾着给我涮肉,肯定没吃饱,想吃什么,我再给你做?”笑脸仰面。
赵熙垂眉低眼,伸手揪揪她小鼻子,“晚上不能吃太饱,可以了。”
“嘻嘻,公子,你怎么跟女人一样,还保持身材呀。”宋简茹言笑笑嫣嫣,竟调笑起赵熙。
“胡说八道。”赵熙捏住她小鼻子。
“唔唔,我喘不过来气啦!”宋简茹被憋的真跳脚。
“哈哈……”赵熙忍不住仰头大笑。
一个晚上,驸马府两个男人俱大笑,好像真有什么不同了。
京城皇宫,新帝登基一个月,更深夜露,仍旧在灯下勤政,灯芯蓝光跳跃,房间内的碳火渐渐由红变黑,火光少了,暖气也跟着少了。
内侍连忙小心翼翼的让小宫人加碳,保持御书房的暖气,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一个黑衣人,“小的叩见圣上。”
“起来。”
“谢主隆恩。”黑夜人走到办公桌前,“禀圣上,那姓潘的女人躲到了陈桥北边一个小山村,目前,还没有发现她对成国公的贪银动手,所以,我们暂且认为贪银藏在陈桥附近。”
赵炅放下手中笔,抬头,“不要松惕,一定要揪出这笔贪银。”
“是,圣上。”黑衣人又汇报了京城各世家的情况,其中说道,“今天晚上,手下来禀,驸马爷与赵熙今天晚上都大笑了,先帝刚殡天,他们这样大笑,是不是不妥,要不要……”
赵炅一个制止的抬手,“不要轻举妄动。”
“是,殿下。”
“不过,京城半年不得举行过于热闹的喜事,世家子弟,最好不要有刚好符合时间的孩子出生。”
“是,小的明白了。”
一眨眼功夫,黑衣人消失在御书房。
新帝收回目光,看向办公桌上某份批奏——准谢衡为北营御林军都统,率五万京畿之兵驻守留陈北。
“兄弟二人一个是镇守北方的兵马大元帅,一个是京畿都统。”
“回圣上,方世子是京城兵马指挥使。”
“是啊,谢、方两家是姻亲。”这两家几乎把控了京城与北方边陲,要是他们有异心的话,朕该怎么制衡呢?
夜色深深,万籁俱静。
冬天的被窝,特别适合孕育小生命。
赵熙在紧要关头刹车。
“公子,你怎么啦?”宋简茹浑身是汗,曾想过千遍要扑倒公子,事实却是,他被公子吃的欢畅,正在紧要关头,突然停了。
那种不上不下的难过感觉,大家都懂的,省略N字,她忍不住弓起身子,迎着要贴上去。
赵熙双手撑在宋简茹身侧,“不行……”
“……”她不解,睁开眼,眼尾红红,像是一颗诱人的红樱桃。
“圣上……才……我们……”要按严格规矩,所有敦伦之事都应当禁止的,可是这种事怎么能禁止呢,自然禁止不了,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弄出的人命不要在那个时间段出生,也没人管,要有先帝驾崩后九个月出生的小孩,没权没势没人红眼没人盯没事,一旦落到有心人的眼里,会被御史台参到丢官去职。
公子话没有说全,宋简茹还是听懂了,在现代某些地方好像也有这样的忌讳,不过也是小众的,人们口上说说而以,没有人真的去查,但是身为从三品实权侍郎,赵熙的身份极度敏感,要是被有心人掺一本,又恰好有人要整他下台,那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宋简茹真是被弄得哭笑不得,“公子,你……”
“要不,我去喝碗避子汤再来。”赵熙浑身也崩的紧,剑在玄上,他急着要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