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打开食盒,看到自己满怀期待做好的荷露糕,又不甘心让自己的心血付之一炬。
犹豫了会儿,她还是决定去送荷露糕,但最好默默给他,不想与他正面冲撞。
越是默念最好不要见到他,就越害怕见到他,青欲的心忽自紧张起来,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
急匆匆走到方圆阁小圆门处,只听哎呦一声,青欲不知与什么东西相撞,她揉着额头定睛一看,发现那“东西”竟是子越。
一瞬间,千百种猜想涌现于脑海。
子越仿佛也没想到能这么巧,刚好撞见她,有些不知所措,他原本也是想来偷偷看她,也不想让她知道。
青欲心想,他不会是来道歉的吧,于是问:“你来这儿干嘛?”
子越觉得若主动坦诚相见,有损面子,便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故意朝别处望了几眼说:“雨后空清,闲步赏景。”
青欲环顾四周,如今天色昏暗,早已看不清,看他也是急匆匆地直奔方圆阁而来,想必与她一样的情形。
她悄悄抿嘴一笑。
子越清了清嗓子,故用毫不在意的口吻问:“你又是要去哪儿?给谁送东西?”
“要你管。”
青欲也故作冷淡,想与他硬抗到底,看看他能撑多久。
子越看出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张口欲言,却又默默闭上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青欲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又气又笑,转身要回去,荷露糕也不打算给他了。
子越赶紧叫住她,决定尽快化解这场误会。
青欲并没有转身,她被叫住的那刻,心中的期待瞬间被点燃,嘴角微露着盈盈笑意,可她又不想让他看到。
“你做的没错,若换做是我,我也会选你所选,做你所做。”话音中含着深深歉意和浓浓爱意。
青欲嫣然一笑,随即转身,也颇为抱歉地说:“可玉箫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唯一遗物……”
子越释然道:“遗物用以睹物追思,我心中有我母妃,不需要这些外物做形式,我当时得知此事之所以那么激动,是因为这支玉箫的来历不简单,威力不小,若落入歹人手中,怕会找来祸患。”
一来二去,误会明了,两人冰释前嫌。
青欲温言应着,把食盒递给他,并解释说这是她特地为他找到的一种神奇的糕点,能帮他缓解厌甜的症状。
子越含情脉脉注视着她,没有立马接下,而是将她整个人都拉入怀中,紧紧抱着她。
“谢谢你。你知道在行军时我有多想你?我回来时,曾到临近临川的一处荒山歇脚,那里有一片相思树,我当时思你入骨,便在树上刻你的名字,到启程回城时,那片相思林里已经全是你的名字。”
子越低头吻着她的额角,青欲紧贴着他的胸口,闭上眼睛,能听到他平稳而强烈的心跳声。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很想……”
青欲抬起头来,子越温热的唇点落在她鼻尖、叠触到嘴角。
食盒被无辜抛弃在石子路上,朦胧月华下,两人相拥蜜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