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子梁当即阻拦,“你自幼文胜于武,前些日子平定的西南叛乱也是因为有贺兰太尉亲自挂帅捎带着你,聂影久历沙场我自然放心,但你绝对不能去,况且你忘了吗?你现在身负皇命,需尽快查清出临川刺客的来历。”
子越眉头深蹙,脸色很差,但眼眸清明:“目前所有事情都挤到一起,我只能按照轻重缓急一件件的完成,对于调查刺客的事,也正是我想请二哥相帮之事,待我去西漠之后,我会向朝廷去一份文书,告病请假,若无人起疑倒好,若有人有意来探,有劳二哥替我挡一挡,我会将此行赶在一月内。”
子梁忧心忡忡地看着子越,并不愿答应。
“哐当”一声,门被猛地推开,沧吟大步走近,上来便对着子越说了一句:“你不必去了,我去。”
原来,沧吟正在找青欲询问归期,可找了整个院子都不见人影,便来前堂看看,正巧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子梁和子越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子梁眯着眼瞧着他这架势,冷不丁问了一句:“难不成你一直在偷听我们说话?”
沧吟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直接对子越说:“你就好好留在东都办你的公务,芳予是我表妹,林外傅是我老师,我有责任出一份力。”
子越自然不肯让他涉险:“多谢裴二哥好意,但此事皆因玉箫而起,我不能让你替我涉险。”
沧吟摇摇头:“我并不全为你,只是若你去了西漠,我家青青又不得安分了,她若执意也要去西漠,我又要操心,你就当体谅我这个做哥哥的。”
想到青欲,子越原本清晰的心绪不禁乱作一团,脸色更加深郁,所有问题都没了答案。
子梁看着他神色消沉,很是担心,转头问沧吟:“此行可不是游山玩水,你有几成把握布好连环计?”
沧吟听语气是在怀疑他,冷笑道:“谁说非要用连环计,这样复杂且难以掌控的计策怎可用到救人性命这种不能差分毫的事上?不过你放心好了,若我和小聂公子同去,到时候会从长计议,一定给你把人平安救回来。”
“这可不是光说说就能实现的。”子梁表面是在不断质疑,实则是在为他设身处地的考虑。
沧吟有些不爽,指着子越说:“梁二公子,我承认自己武不及你,但总比他好吧;我虽谋略不及你的好弟弟,但我也自有一番计策。我和小聂公子两人皆擅文武,势均力敌,危难之际,双方可随机应变,各自脱身;而一文一武,一强一弱,面临窘境,只会优柔寡断,互相担心。本人不才,前几年曾到西漠王都游历半载,也比他更加熟悉西漠,如此种种,都说明我比他更适合。”
子越看向子梁,子梁细细思虑一番,久久没有回答。
子梁没有反驳,便说明他默然应允沧吟与聂影同去,子越意会到他的意思,可又不想让别人替他冒险,可刚要开口阻拦又立马被沧吟捂住嘴。
“他都答应了,你还要怎样?你就留在临川理清楚自己的事。”沧吟恳切地叮嘱道。
子越默默点点头,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子梁缓缓走到门前,回眸望子越和沧吟时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