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聂影狠狠往前一推,聂影惊然回头盯着他,只看子越邪魅一笑。
聂影试图开脱:“您是王爷,卑职在您面前怎敢放肆......”
云小姐也怕怠慢了他,但面对这种局面又不好说些什么。
子越明白她的处境,自行说道:“云小姐,家中事急,不必顾我,我四处转转,看看是否能找到其他线索。”
云小姐行礼表示歉意,然后将冷厉的目光看向聂影:“聂首领,请。”
聂影只得乖乖跟上,心中忐忑。
青欲在杂乱的后院转来转去,心想这种场面难道不是所有劫匪的惯常作风吗?有什么好查的,山匪若执意要来,除非衙门的人就在附近巡逻,否则一般的百姓谁能招架得住这阵势,若想防范,无非是查清贼匪从何处而进,日后关紧门,多派几人看守着院门等。
走到后院后门处,眼前竟豁然开朗,青欲眨了眨眼,确信自己并未看错。
原来后院并不是府中最靠后的一处院落,推开后门,还有一大片空地被白墙所围,只在边角处设有几间小平房,其余空地都放置着高架和草席以晾晒草药,不过这里应该也遭了贼匪,好几处草席被掀翻,药材也散落一地。
目光流转处,青欲看到来时遇到的云管家正同两三个家丁小心翼翼清点着被损毁的药材,那管家也注意到有人进来,一看是刚才被自己驱逐的人,不但没走反而闯了进来,觉得有些失责,便扯着嗓子呵斥了一声。
青欲没料到他嗓门竟这么大,吓得她一哆嗦,她也疑惑,刚才聂影不是亮明他们的身份了吗,这管家怎么还这样嚣张?想来应是他一直都在这里打理,后门又半掩着,所以没有注意到后院发生的事,不过见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她不想解释,不愿招惹,便要转身离开。
“衙门办公,任何人不得干扰公务。”
话锋冷厉干脆,未等青欲回眸,手臂就被紧紧抓住,被动牵着向前走去,她举目望向那张熟悉的脸庞,不知多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英俊中依然带着傲娇,生气时的眉眼依然霸气不可藏。
走到一脸迟疑的管家跟前,子越将二哥临行前强塞给他的府衙令牌晃了晃,那管家立马怂了,点头哈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便吞吞吐吐道:“大人先前隐匿身份,小人有眼无珠多有冒犯,请大人恕罪。”
“他一直在这里清点损毁的药材,想必不知后院发生的事。”青欲解释道。
那管家使劲点点头,表示正是如此,子越面色稍有缓和,扫视了院子一遍,询问他山匪入府时他的所见所闻以及清点药材时的可疑之处。
“贼匪入府时我在账房算账,听到外面有打斗声便出门查看,循着喧闹声到后院一看,十几个贼匪正抢砸烧掠,地上已躺着好些仆人,我见大小姐在一旁与几个匪头子打斗,便找了块砖想帮帮她,还没找着砖呢就被打晕了,醒来时院中已一片狼藉,是大小姐把我喊醒,让我先报官然后拿账薄来清点药材,然后我就来这儿......”
“这里的损毁可有动过?”子越问。
“没有没有,大小姐特地叮嘱过了,不让乱动,小人仅仅进来做些记录,好给过几天要送货的商户一个交代。”两人说话间,青欲蹲下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小片茸角,往四处看了看,发现有一处草席上晾晒的药材被洗劫的极为干净,料定是类似名贵的药材,情不自禁感叹道:“真会抢,倒卖能挣一大笔钱,还能自己入药用。”
在一旁弯腰清点小家丁听到这话,心生共鸣,主动向青欲吐槽道:“谁说不是呢,他们倒是精明,山参茸角没少拿,茯苓黄精也劫走了不少,且不说别的,光两麻袋的茸角就值百两银子呢。”
青欲有些震惊,心想这小小的茸角竟这么金贵,这些贼匪还挺会抢的,杠几袋药材回山可比杠一些瓶瓶罐罐的金银古董回山方便多了,不仅轻便,而且不用担心磕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