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少年天才一同进了奉天书院,又因志趣相投,成了至交好友,也是奉天城的一桩美谈。
不过据素霓所知,自从燕渠王摄政后,曾试图拉拢谢悯,却被婉拒,而丞相严嵩涛又极为赏识谢悯,谁知两党斗争激烈,又有许多小人嫉妒他满腹经纶,有经天纬地之才,多次暗中使绊子,谢悯厌烦与这些人打交道,便又回了奉天书院做个闲散抄书匠。
素霓看人向来很准,这个谢悯虽然有些书生的柔弱,但眼神坚定清亮,虽说一直做抄书匠但她料定他心中必定不服,暗藏着一股韧劲儿。
这位大才子虽然成名很早,但仕途却颇为坎坷,倒是唏嘘。
“小虞,自己去外边玩去。”素霓赶她。
小虞气嘟嘟地拿着宣纸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你是为丞相的事来的?”沈飞白问谢悯。
谢悯神色严肃地点点头,道:“丞相问斩前我去看望,他对我说,事之当革,若畏惧而不为,则失时为害。丞相对日后燕朝的前途十分担忧,如今燕渠王摄政,权势滔天,丞相之死恐怕只是他血洗朝政的开始。”
沈飞白道:“前日御史台的朱哲,盛寅两位大人不过在朝堂上劝诫了摄政王几句,要严惩昏官污吏便被杖责八十,就在今早,我听说燕渠王不知道哪里得来一份名单,都是支持丞相变革之人,其中就包括朱哲,盛寅,被抄了家,现在还在大牢里关着。”
谢悯说:“听说当时两位大人在牢狱中受了刑,仍然不屈,高喊要支持丞相改革变法。”
两人皆叹气。
素霓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也说道:“燕朝从曾经的辉煌走到如今衰微,原因也并非只有权臣当道,贪官盛行。陛下病弱只是他因,最重要的是他的心思全不在治国理政上,他要不是皇帝那必定是个大艺术家,可偏偏又生在皇家。这才让燕渠王和小人们钻了空子,趁机揽权,笼络人心,导致今日腐败根深蒂固。”
“丞相的变革我也略有了解,对治理现在燕朝的腐败来说确实一针见血。但是最终结果你们也看到了,落得个头点地,诛九族的下场。”
谢悯朝她投去颇为赏识的目光:“白姑娘请细说。”
“那些贪官一环套一环,我办案可见识太深了。所以燕朝内部的腐败比你们想像得深得多,已经是一棵大树,落地生根,想要连根拔起,采用柔和的手段怎么会有效?你们若真想拔起这棵树,必须得用斧头。”
沈飞白拍掌:“说得好,素霓不仅侠义心肠,还见解独到,有大才……”
素霓摆手:“打住。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愿做乱臣贼子,别拉我入伙。”
谢悯微笑道:“看来素霓姑娘对他们还心存一丝希望。”
素霓沉吟道:“可以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