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萧穆的话吓得不轻,赵锋面上惶恐地离开了。
等到出了金銮殿之后,他的脸上却是出现了一抹不屑的神色。
萧穆要是真的撸了他户部尚书的职位,到时候在朝中还有几个他的人?
这种话他听听就好。
从旁边的公公手中接过了明日要带给宁远侯的赏赐,赵锋颇揭开来一看,随即有些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好歹宁远侯也是功臣,为了大庆出生入死的,怎么赏赐就这么点不值钱的糕点?”
一旁端着这糕点的公公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赵锋也没放在心上,拎着赏赐就大摇大摆地出宫去了。
望着户部尚书那一看就伙食倍儿好的背影,方才捧着糕点的公公嘴角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意,打了个拂尘就进去了。
“哦?这可是真的?”
萧鹿遥听到消息之后,翻着书页的手停了下来,她的眼神里浮现出些许讥诮,“看来萧穆下决心了,要把刀挥向曾经帮他登上皇位的人。”
“殿下不去见见他?若是再晚可就见不着了。”
会意过来的朱颜将枣儿茶送到了萧鹿遥的手边,主仆二人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萧鹿遥也将自己手上的书卷放了下来,“正好也出去松散松散筋骨。”
公主府的车驾在宁远侯府门口停了下来,闻声赶来的萧蔷之子萧越脸色十分难看,父亲回来之后,朝中风向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从前巴结讨好宁远侯府的人一夜之间都没了,自己在禁军之中也时常受到旁人的嘲讽奚落。
如今萧鹿遥登门拜访,定然没安什么好心。
“长公主驾到,尔等还不速速相迎?”
在外人面前,朱颜素来都极有气势,她眼神冷淡地看着满脸仇视地盯着自家公主车驾的萧越,“莫不是还要将祖宗家法抬出来你才肯下跪?”
即便再不甘愿,萧越也只能忍着一口气跪了下来。
“属下拜见长公主,愿长公主长乐无极!”
等到笑下跪行礼之后,萧鹿遥这才掀起门帘从里面探出头来,今日是一个晴好的天气,外面的阳光十分的刺眼,她抖出一把扇子遮住了日头,这才缓步从车上走下来,她轻轻扫了跪在地上的青年男子一眼,正要越过他往里面走去的时候,却听到他忍辱负重的声音:“家父已然遭受打击,手筋脚筋俱断,于身为武将而言乃是奇耻大辱,还请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再说一些让我父亲难堪的话了!”
看着跪在自己身侧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愣头青,萧鹿遥只觉得好笑,“你的意思是让我放过你父亲?”
“……不敢!只是想请长公主看在我父亲也曾效忠先皇的份上,不要再折磨他了!”
萧越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对于父亲在战场上的行为也听说了一些,所谓的当逃兵、消极懈怠,他一个字都不信,他的父亲曾教导他,武将临阵不可退缩,父亲自己又怎么会做出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