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
看着眼前的药,萧鹿遥的眼睛都瞪大了,“这是从哪里弄来的?赶紧端走!”
“殿下,迟尚书走的时候特意交代的,让你起床之后将这碗药喝了。说是能缓解殿下的小日子期间的不适。”
头一次见到能将药方子倒背如流的状元,朱颜看着萧鹿遥嫌弃的脸色,忍不住笑出声来,“奴婢也请府中的大夫看过了,这药方子的确是对殿下的症,迟尚书一片拳拳心意,还是请殿下喝了吧。”
说着朱颜又将药盏往萧鹿遥嘴边递了递。
“如今他倒更像是你的主子了,你这么听他的话。”
忍不住蹙起眉头,萧鹿遥闻着这股子中药味儿就忍不住避开老远,这药上辈子的时候她便喝过,苦得很,她捏着鼻子躲开老远,“快快,将这药端出去!”
朱颜将药盏放在炕桌上,然后从旁边拿出一盘果脯,“迟尚书早就知道殿下你不会乖乖地喝药,说是让备着一盘果脯在旁边,殿下你喝完药之后便含一颗果脯,说起来,这还是京城中八宝斋的果脯,迟尚书说你喜欢这家的蜜枣。特意让丁卓赶着去买回来的。”
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果脯,萧鹿遥心情有些复杂,她拿起一颗蜜枣送入嘴中,感受到缓缓在唇舌之间蔓延开来的甜,最后,她还是将那碗药喝了下去。
很快便到了举办宫宴的日子,宁远侯萧蔷的死如同冬日消融的雪一般,皇上赐下的哀荣也只是着户部尚书赵锋代自己前去致哀,在人潮散去之后,根本无人关心宁远侯府的衰落。
萧鹿遥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她神色冷傲地步入大殿之中,早已在此等候的皇后见到她,眼里都在冒光,“鹿遥怎么才来?我们都等了许久了。”
她亲热地上前拉住了萧鹿遥的手,将她往殿中引,不远处的莲贵妃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轻轻笑出声来,她也没避着皇后,“皇后娘娘真真是热情得紧。瞧着倒像是招揽客人似的。”
皇后被莲贵妃一噎,不由得暗暗地瞪了她一眼,莲贵妃被她这么一瞪,不惧反笑,她面上笑意更甚,“妾身是粗俗人,说的话也不中听,娘娘不会生我的气吧?”
“自然不会。莲贵妃言行粗鄙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了。”
皇后面上不甚在意地收回视线,然后领着萧鹿遥往里面走,“这次宫宴我可是特地筹备许久,我们从前娇气的小公主如今长大了,知道为皇上分忧了。皇嫂真为你高兴。”
“皇嫂这话说的像是我从前很刁蛮任性一般。小时候都贪玩,如今大了自然不会再任性。”
看着皇后的脸色僵了僵,萧鹿遥一想到皇后也参与了萧穆的谋反,就觉得这一声“皇嫂”都十分的膈应恶心,她不甚在意地捋了捋自己的发丝,“听说举办宫宴为我庆祝的主意是皇嫂提出来的?”
“正是,皇嫂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为你庆祝一番,叫大家都知道鹿遥懂事了,也庆祝此次大捷。”
不知为何,皇后总觉得萧鹿遥如今的心思叫她捉摸不透,方才那几句话轻飘飘的,却险些叫她笑不出来,难不成,萧鹿遥对当年的事情有所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