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新宁今日的打扮别出心裁,她做边塞胡人打扮,英气妩媚,跟平日里那副小家子气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才刚刚现身,就惹得不少勋贵青年朝她看来。
见自己受到如此关注,燕新宁心内得意,看向萧鹿遥的眼里也染上了丝丝攀比之意。
从前自己处处都低了萧鹿遥一头,如今自己精心打扮一番,倒也不比萧鹿遥差。
“长公主为何不着盛装?我记得你身上这件鹅黄色的宫裙已经穿了好几次了,可是寻不着别出心裁的擦缝?”
有意显摆和施舍自己的能耐神通,燕新宁主动提及,“我最近倒是得了一位很不错的裁缝娘子,手艺好不说,还见多识广。这件胡服我只不过跟她提了一嘴,她便给我做出来了,你瞧瞧怎么样?”
“的确好看,裁缝娘子的确心灵手巧。”
知道她这是来自己面前炫耀来了,萧鹿遥也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她甚至还伸手摸了摸燕新宁那条一看就花费不菲的胡服,脸上流露出赞叹的神色,似乎也十分想要。
看到萧鹿遥的神情,燕新宁心中暗自得意,但是抚摸着这上面精美刺绣的萧鹿遥又不紧不慢地道:“不过我这辈子都不会穿这样的胡服在大庆的宫宴上招摇。昔日六胡乱华之际,不知多少中原同胞皆被屠戮,穿着这样的衣服无异于忘记过往。”
燕新宁穿胡服的时候只图好看,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一层。
而当萧鹿遥的话说出口之后,不少人再看向燕新宁的眼神都变了,纵使燕新宁今日装扮得再美,一想到这样的女子美则美矣毫无内涵,又多多少少带上了些鄙夷。
燕新宁怎么都没想到萧鹿遥一句话就让众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变了,她勉强一笑,“我只觉着这衣服好看。旁的倒是没有想那么多。”
“之前皇叔还想着要抬举你,将你郡主的身份再往上抬一抬,你在朝堂之上落泪,倒是让众臣都不敢再反对。此事也只能暂时作罢。”
萧鹿遥却是旧事重提、将先前的事情翻了出来,她微微往后仰倒、看着眼前略略有些不知所措的燕新宁,“可是如今看来,你想成为一国公主,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若是再贻笑大方,丢的脸也只会越大。”
最后竟是又被萧鹿遥踩在脚下,她看着一副指教姿态对自己说话的萧鹿遥,真想冲上去将她狠狠地踩在脚下。
可是还不行。
她如今是手握重兵的长公主,自己现在的一切荣华富贵都是依附萧穆得到的,如果自己不能帮着萧穆将她手中的兵权夺过来,她一辈子都要在萧鹿遥的阴影中过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燕新宁将不悦都压在心底,她微微一笑,“都是我肤浅了,不过瞧着今日殿下似乎兴致缺缺,我听闻那与迟砚齐名的武将世家朱家的嫡子也来了的,先前这朱家的小将军一直在外历练,如今终于回城,也总算是可以一睹风采了。”
她说的朱家嫡子,乃是武安将军的嫡子朱祁,此人貌若潘安,只可惜走的是武举,说起朱家也是裴家曾经的部将,只是后来分化,朱祁少年时便被称为玉面郎君,说的便是他容色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