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见她来了,顿时就明白她是来做什么的,带着她往茶楼里面走去。
她来到茶楼后面的厢房,只见周氏蒙头垢面地躺在床上,整个人恹恹地没有精神,见到萧鹿遥进来了之后,她颇有几分吃惊,随即有些羞愧地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想要下跪行礼,萧鹿遥赶紧制止:“既然病了躺着说话就行,左右也不是头一次见面。”
周氏执意要下来拜见,萧鹿遥没有办法,只得受了她的礼,正要让朱颜将她重新搀扶上床的时候,周氏却又重新跪下来,她的眼中写满了哀切:“殿下,求你了!求求你让我看一眼延儿吧!”
“萧延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放心,当日我既然将你们从宫中接出来,就一定会对你们负责。”
见她跪着不停磕头,萧鹿遥蹙起眉头,她赶紧将她搀扶起来,但是周氏一直执意不肯起来,一直咚咚地磕头,“这些时日我时常梦到延儿出事了,我以前从来不会做这样的梦的!一定是延儿遇到什么危险了!”
看着她的头都磕破了,萧鹿遥有些心急,她一把扶住了她的手不许她再向自己磕头,她的语气十分严肃,“萧延现在很安全,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
看着眼前的威严的萧鹿遥,周氏的那一句“不信”根本不敢说出口,萧鹿遥从周氏畏畏缩缩的神色中看出来她想说但是没有说的话,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花费如此大的力气将你和阿延从宫中带出来,我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他陷入危险?将他送离京城正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你莫要胡思乱想。”
“我、我……我听长公主的。”
即便心中再放不下,可是萧鹿遥都这么说了,周氏只能将自己心中的担心压了下来。
安抚好周氏之后,萧鹿遥才回府,因着周氏的话,她倒是想起了萧延,当时北境反叛,她只得按照迟砚安排匆匆地将萧延安排出京,说来也不知现在萧延的情况到底如何。
按了按自己的眉头,她只得差人去请迟砚来府中,刚派人去送帖子,正主就已经跟着自己府中的小厮一并来了,萧鹿遥有些惊,“不过是约你过几天来府上一叙,怎么今日你便来了?”
“平日里你是不大主动邀约我的,我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来见你。”
迟砚神态自若地道,萧鹿遥心里到底担心他的腿伤,忍不住看向他的腿,见他行走自如,这才松了口气,“若是你的腿留下什么病症,终我一生心都难安。”
“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迟砚在她设下的案几旁跟着坐了下来,单刀直入地问道。
不得不说,迟砚将自己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萧鹿遥轻轻咳嗽一声,“倒也不是别的,我就是想问问阿延如今怎么样了。”
“他在我的安排下已经出了京城,到了距京城三百里远的青城,如今改头换面,已经成了一家农户的幼子,在私塾中读书。”
萧延的一切迟砚都经过精心打点,他见萧鹿遥脸上愁色不减,立马意识到有旁的事情,“可是周氏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你还真是料事如神。”
想到周氏今日哭天抢地的劲头,萧鹿遥都觉得头疼,“周氏这两日身上不见好,说什么梦到萧延出事了,死活要见萧延一趟,这一时半会儿我就是想让萧延回京也不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