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迎着宾客的赵夫人脸上挂着笑一一接待着各府的官眷,眼底深处却是见不到丝毫笑意。
她自然没有将萧鹿遥那番推拒婚事的话、问赵锋可要尚公主的话听进心里,她真正生气的,一是赵锋居然还犹豫了,二来是萧鹿遥居然敢如此地轻视赵家!
即便是当今圣上在自己丈夫面前也得存着几分敬意,怎的萧鹿遥一个黄毛丫头居然敢如此戏耍赵锋?
简直就是将赵家的颜面丢在地下踩!
正当她想着等会儿该如何给萧鹿遥下马威的时候,两匹被喂养得油光水亮得高头大马牵着一辆华盖马车朝着赵家府门口疾驰而来,那驾车的车夫都极有气势,惊得旁边不少世家的马车都急急地避让。
等马车稳稳地在赵家门口停下来之后,众人这才看清楚,这是长公主萧鹿遥的车驾。
“我道是谁这么大的排场,原来是长公主殿下。”
话虽如此,但是赵夫人却没有半点上前行礼的意思,不少官眷都站在赵府门口,等着看笑话。
率先从马车里出来的是一个模样标致、通身气派不比官家小姐差的高挑女子,那女子双十年华,看上去很是傲气,她看也不看这些官眷,下来之后只自顾自地给里面的主子掀起帘子,扶住她的手。
萧鹿遥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她看了一眼依旧站在赵家台阶之上的赵夫人,见她眼底写着不服输,只轻轻笑了一声。
她什么都没说,可是却让赵夫人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长公主为何不请自来?”
就在萧鹿遥神态倨傲地越过赵夫人要进府的时候,赵夫人却是不甘心地拦在了她的身前,此时她的眼中显出几分得意之色,“不请自来,我记得赵家不曾给你下过请帖。”
不等萧鹿遥吩咐,朱颜便从自己的袖袍之中拿出了前几日赵家着人送来的请帖,“赵夫人莫不是健忘?三日之前你才将请帖送到了公主府。你不怀好意,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计较。”
赵夫人一接过信封,就高声道:“长公主可真真是睁眼说瞎话,这根本不是我赵家的请帖!为了来赵家,长公主莫不是连廉耻都不要了?前几日在朝廷之上询问我夫君可能尚公主、今日又不请自来!若是恨嫁,大可不必如此自降身份!”
她高高举起手中的请帖,惹得周围不明就里的官眷们议论纷纷,萧鹿遥见众人纷纷如赵夫人期盼那边对自己指指点点,她也不急,只是轻轻抚了抚自己鬓间的玉簪花,那是前两日迟砚送来公主府的,“赵夫人,你若是得了癔症还是早些治疗,莫要担着一家主母的位置了。这信封之中的请帖到底是不是你赵家的,你拆都没拆开,便说我没有请帖便前来……你以为赵家有多大的脸面、你那个丈夫是潘安再世不成?”
她的话声音不大,却极有力度,衬着她自信的模样,倒是让原本跟着赵夫人一同开口指点她的官眷夫人们有些吃不准了。
“赵夫人,此事还是经过确认之后再说为好,我倒是觉得公主自有傲骨,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说话的是穿着素净、立在官眷之中的迟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