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官夫人见燕新宁如此说,便也赶紧使了个眼色各自找借口先出去了。
房中只剩下萧鹿遥和燕新宁,萧鹿遥一时间摸不准燕新宁到底想做什么,正要发问,却见到燕新宁直挺挺地在自己面前跪了下来,眼神之中满是哀求之色,“求长公主救我!我真的不想嫁给达耶!”
她这番做派将萧鹿遥惊得不轻。
昔日处处跟自己争个高低的燕新宁居然会跪下求自己?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几乎不相信她就是燕新宁,短暂的沉默之后,她望着伏在地上的燕新宁,“说说,这次玩的又是什么把戏?”
“没有,我这次绝不是算计长公主!”
见萧鹿遥不肯信自己,燕新宁一时情急,眼泪都落了下来,“我知道萧穆将我远嫁车臣就是为了利用我笼络车臣、进而好对付你……若非走投无路,我也不愿在你面前低声下气。”
“你在我面前本就该低声下气。”
看着直到此时也依旧维持着自己可怜的自尊心的燕新宁,萧鹿遥觉得有些可笑,“你该不会以为,当日萧穆若是真的将你封为公主,你就能与我平起平坐了吧?”
燕新宁有些不甘地咬了咬嘴唇,虽然她没有回答,可是从她的神色之中,萧鹿遥不难看出来,她就是这么想的。
“看来你还没到最急的时候。”
见她不肯向自己低头,萧鹿遥也没心思继续在这里欣赏她的窘态,每天跪她的人多了去了,她可没时间在这里陪燕新宁玩小孩子的把戏,她起身正要离开,跪在地上的燕新宁破釜沉舟一般地抬头望向她:“只要你能帮我,我可以将当年萧穆谋害先皇的证据给你。”
这句话让萧鹿遥的脚步站住了。
一时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万千思绪。
燕新宁怎么会有这样的证据?
她到底是真的想求自己帮她、还是只是为了试探自己?
“你大可以放心,我们燕家为萧穆做了这么久的事情,若是手中没有萧穆的污证,你觉得可能吗?”
燕新宁的眼神十分沉痛果决,“当日我为了给父亲报仇对燕家二房出手,不成想失去了燕家本家庇护,我在萧穆的眼中只是一颗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如今我不想再为萧穆做事,只要你能将我送出京城,我便将燕家掌握的萧穆的罪证给你。”
“皇叔怎么可能会是杀害我父皇的凶手?”
尽管心中已经掀起滔天巨浪,可是萧鹿遥不愿轻易去赌,她转身回望跪在地上的燕新宁,“难不成你也听信了外面那些流言、想要以此来离间我和皇叔的关系?燕新宁,你真是好大的狗胆!”
“是与不是,我不相信长公主心中没有猜疑,即便长公主之前不知,可是今日我可以告诉你,你父皇就是被萧穆害死的!”
对之前的事情,燕新宁隐约听过自家的长辈隐晦说起,她后来进宫伴驾,也隐约猜到了一些:“我都这样说了,你若是还无动于衷,那我也只能另求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