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头疼的萧鹿遥只得往后一仰,朱颜瞧着她烦恼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从前殿下跟燕新宁斗得跟乌眼鸡似的,现在燕新宁也落难了,怎么也不见你高兴起来?”
此时没有心思逗弄跟个小老太太一样担心着担心那的朱颜,萧鹿遥思来想去,回到公主府之后,写下一封信,交给了朱颜。
“明日喜宴正开之前的半个时辰,你掐着点将这封信送给迟砚。”
车臣王子娶亲,娶的还是本朝的郡主,迟砚是尚书,自然是要去见礼的。
“有什么今日递信过去不就行了吗?”
朱颜有些不解,可是萧鹿遥抬手阻止,“一切照我的吩咐来。”
见她如此坚持,朱颜也只能将心头的疑惑都按下,捧着信出去了。
次日清晨,萧鹿遥早早地就到了燕家,燕新宁的闺房里挤满了前来送嫁的官夫人,大家或真或假地说着吉利话,燕新宁脸上的神色十分寡淡,瞧不出是高兴还是不悦,直到看到门口出现的那一抹橘色丽影,她脸上才露出了一抹真切的笑容。
“拜见长公主。”
率领着房中的官夫人朝着萧鹿遥见礼,燕新宁看向这些还围在自己身边的诰命夫人们,“我有些体己话想同长公主说,各位夫人先去前厅热闹热闹吧。”
萧鹿遥也着这自己身后的朱颜使了使眼色,朱颜很快就退出去了。
此时房中只剩下她们两人,萧鹿遥在八方桌前坐了下来,她打量着一身正红嫁服的燕新宁,“有什么话你赶紧说吧。”
“不知道长公主答应我的事情可有安排好?”
燕新宁问道。
“在燕家后门有一辆乌篷马车,等会儿你换上婢女的衣物从后门出去,车上的人拿着我的令牌,保管你出城这一路畅通无阻。”
望着直到现在还在跟自己谈条件的女子,萧鹿遥淡淡一笑,“我要的东西呢?”
“你放心,我也准备好了。”
说着,燕新宁从自己的梳妆台上取来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木匣子,她将匣子捧到萧鹿遥面前,“这里面就是殿下想要的东西。”
“当真?”
不急于打开匣子,萧鹿遥狐疑地将视线投向了燕新宁。
这匣子看上去不大,装不了什么东西,她很难想象,燕家掌握的证据居然会被盛放在这里面。
“我知道长公主很难相信,这里面的东西,其实是一件带血的龙袍的衣料。”
微微一笑,燕新宁显得很是得意,她的手指轻轻划过这个木匣子,“当日燕家有儿郎在禁军之中,你的父皇毒发不假,可是真正要了他的命的是萧穆刺下去的一件。这一块衣料,正是来自先皇胸口。若是将这胸口刺穿、染着血的衣料往朝臣面前一放……你觉得会如何?”
若是按照燕新宁所说,自己的父皇真的是死在萧穆穿心一剑……再加上萧蔷的证词,自己在朝堂之上拆穿萧穆伪君子的面目,岂不是轻而易举?
“殿下还是打开瞧瞧吧,也免得日后再寻我的麻烦。”
燕新宁估摸着时辰快到了,忍不住催促。
萧鹿遥也不再磨蹭,她刚打开那个木匣子,一阵迷烟忽然从木匣子中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