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经让朱竟去探听陈太妃与燕家的过往,如今也得到了些信息,“说起来,这位陈太妃当日也是由燕家举荐入宫的,跟燕新宁的父亲似乎有些往来,不过这种往来伴随着皇祖爷爷的驾崩就断了。”
燕家乃是商人,如此逐利倒也不足为奇,不过萧鹿遥很好奇,“这样的交情也不足以让她容留包庇燕新宁,我倒是觉得这里面另有蹊跷。”
迟砚见她脸上流露出几分兴味,知道她对此事起了兴趣,他将手中杯盏放了下来,“陈家昔日不过是商户之家,生意完全仰仗燕家提携。如今燕家已经覆灭,即便燕新宁手中有能生钱的法子,在生意上再想扶持要挟陈家,也是不能够了。”
“要么为钱要么为情,后者……如若燕新宁的父亲现在还活着,还有可能,除去这两种,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听着迟砚不徐不疾的分析,萧鹿遥心中的思路也渐渐开阔清晰,她看向他,“那就是被要挟?”
“除此之外,不做其他之想。你不妨令人去调查小香山佛寺频繁进出之人,或许能够找出不对劲的地方。”
将迟砚的提点都一一记下,萧鹿遥见他全然不急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陈太妃或许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其实前世的许多事情迟砚也并未完全想明白,但是结合两世经历,一个幽居佛寺的年轻太妃能在危难关头、毫发无损地从佛寺撤出,便说明此人绝非自己想象那么简单,他按下种种疑虑,“你只管命人暗中调查便是。”
瞧着迟砚疑惑难消的模样,萧鹿遥也不禁犯起了嘀咕。
自前世起,她见到的迟砚无时无刻都不是一副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可是如今日这般神情郑重却是少见。
“可是有什么不妥?难不成陈太妃跟瀛洲人有关系?”
现如今只要一听到有什么不对劲,她就不可避免地想到瀛洲。
“倒也不急着下定论,或许她背后另有高人也说不定。”
眼前认真看着自己、满脸担忧的萧鹿遥让他忍不住微微一笑,他眼神深邃,“不管发生什么,你只要记得有我在你身边就是了。”
当着朱颜和一众仆从的面,萧鹿遥有些不大自然,她轻轻咳嗽两声,“说正事的时候,好端端提这些做什么?”
说完,她就条件反射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一副生怕被迟砚抓到的样子。
“既然阿鹿不愿意见我,那我不出现便是了。”
见萧鹿遥避着自己如同躲避什么鬼怪一般,迟砚脸上露出几分伤心的神色,看得旁边本来在专心做针线活计的朱颜都有些不忍心了。
这一路走来,她可真真是看迟尚书是如何紧着自家殿下的,怎么说迟尚书也是京城不少贵女的春闺梦里人,到了自家殿下这儿,连个名分都不肯给他。
“此处又无旁人,便是牵个小手、亲个小嘴儿也不算什么。”
她的一番话听得萧鹿遥咳嗽不止,她不可思议地看向朱颜,“你何时竟也如此奔放了?”
“殿下可是大庆的长公主,私豢几个男宠都不算事,更何况是与自己心仪的男子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