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未参与朝政,可是萧穆和萧鹿遥之间微妙的争斗氛围还是令她察觉到了丝丝不对劲,她望着眼前的少女,“我知道迟砚选择了长公主意味着什么,他与殿下之间的情爱,又何止是儿女情长那么简单…赵家的嚣张气焰,殿下应当已经领受过了。”
“夫人的担忧我都明白了,你放心。”
叹了口气,萧鹿遥握紧了迟夫人的手,“你放心,自得知迟砚被派出去赈灾治水之后,我就已经派人追着他暗中保护。现在应当已经追上了。一有什么消息就会往京城送信。如今没有消息传来,便是最大的好消息。”
“……听你这么说,我心中宽慰多了。”
在萧鹿遥的劝慰下,迟夫人这才将满腹的担心都按下,在萧鹿遥等人的注视下往家去了。
“难为迟夫人了,迟大人去得早,家中只有一个儿子支撑门面,要不是迟公子这些年有出息,那些碎嘴婆子指不定怎么在背后磋磨迟夫人呢。”
望着迟夫人远去的背影,朱颜也知道自家主子跟迟公子的事情约莫定下来了,她也少不得在萧鹿遥面前好好地替她说说她这未来婆婆的事儿。
“瞧着那些官夫人对迟夫人也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应当不至于像你说得这么糟糕吧?我记得迟家可是有名的清流望族。清流这两个字,足以压住相当一部分人了。”
朱颜的话叫她有些半信半疑,这些时日朱颜总是在她面前说迟砚的好话,她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寡居的女子失去倚仗,又哪里真正被人瞧得起?族中不仗势欺人都是好事了。”
见多了人情冷暖的朱颜对迟夫人当时的境遇已经能够想见了,她叹了口气,“殿下以后可要好好怜惜这位婆母。”
“噗——”
刚吃进嘴里的雪花酥都喷了出来,萧鹿遥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怎么就知道她就是我未来的婆母?我与迟砚还没到谈婚论嫁这一步呢!”
“你们如今只差名份上的事情了,满京城的贵女谁还不知道迟砚与公主你的关系?迟砚被外派,怎么也不见迟夫人去找旁人呢?”
不由得轻轻一笑,朱颜知道自家主子面子上挂不住,便只说到这里就不说了,转而提起了旁的事。
刚与达耶在京城之中屈辱完婚的燕新宁被急召进宫,原本以为萧穆是安抚自己、暗中赏赐,没想到到了御书房外竟是先让她跪安,外面的青砖石地面上又潮又冷,她咬住嘴唇,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萧穆,竟要受这样的磋磨。
就在她差点晕过去的时候,里面的公公终于走出来让她进去。
此时她的膝盖已经麻木冰冷一片,身上的衣物也变得脏污,她忍住心中的委屈走进屋里,“拜见皇上。”
此时她才发现御书房中除了自己和萧穆竟别无一人,就连刚刚陪着自己走进来的公公此时都悄无声息地退下去了。
而坐在明黄色桌椅后的男人用一种莫测的神情望着她,纵然他不说什么,萧鹿遥也知道他必然是怒极,不然也不会自己一来就给了这么大的下马威。
她立马屈膝跪了下来,“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