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下心头疑惑,萧鹿遥回话:“其中有些事情须得我亲自同他说,二老若是还有旁的事情,尽管先去办,我在这里等着便是。”
她都这么说了,朱夫人也不再推诿,寒暄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这边只剩下了萧鹿遥一人,她也没想到朱夫人居然真的会离开,在错愕之余,她忍不住开始细细回味起朱家的诸多不同寻常之处。
“殿下,这朱家当真是半点礼数都不知道。那什么让他们先去忙自己的事不过是口头上一说,没想到竟是真的撤得干干净净了。”
朱颜不由得蹙眉,她仔细瞧了瞧朱家仆役奉上来的茶水,“这不过是寻常茶水,别说是名贵了,说起来,连我们公主府的下人都不会喝这样的。”
“朱将军乃是发迹于微末,府中用这样的茶水待客很正常。过惯了苦日子的人,让他们在这些方面花大钱,他们会心疼。”
萧鹿遥倒不觉得这茶水有什么不妥,但是朱夫人……想到这个女人,她总觉得不大对劲,“你觉不觉得,朱夫人有一种非同一般的气质?”
“的确。”
不由得蹙眉,朱颜跟着萧鹿遥也算是见识了不少的高门贵妇,这夫人大多是出身世家,可是朱夫人……不过是跟着朱将军白手起家的农门女子,为何会如此有修养?
“那举手投足间竟不似什么乡下女子,倒像是什么大家族出身的贵女。说起来,跟宫中那位贵妃有些相似。”
借着递茶的功夫,朱颜将自己的感受都说了出来,萧鹿遥也点头,“正是这样。”
就在主仆二人说话的时候,外面响起了马儿的嘶鸣声,不等萧鹿遥起身,朱祁就已经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进来,他看到萧鹿遥在这里,显示露出了几分错愕的神色,随即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他将手中的缰绳递给小厮,然后示意他们先退下去。
“殿下来朱府可是为了庆州之事?”
他本来是想问可否是为了迟砚,但是又觉得这样问实在唐突了些,便硬生生改口。
“是。”
萧鹿遥知道他是个聪明人,便也开诚布公地道:“庆州只怕水深得很,让迟砚落在那群人手中,我不安心。”
“殿下想做什么?”
闻言,朱祁本能地不想掺和进这些事情里面,“我只是负责押运调过去的药材粮草,只怕帮不上殿下的忙。”
“如今庆州城已经封城,除却你的人,只怕别的人根本混不进去。”
萧鹿遥知道,萧穆定然会命人将庆州进出的关隘都封死,自己想要为迟砚争得一线生机,只能从朱祁这边下手。
听到萧鹿遥如此担忧迟砚,朱祁只是略带着些讥讽地道:“都说迟砚迟大人乃是无双国士,足智多谋,为何遇到这般情形却不知道自救?还得由长公主为他打点筹谋?”
“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是今日被困在庆州的是朱大人,想来朱大人也只能引颈待戮。”
不想从旁人口中听到对迟砚的额诋毁,萧鹿遥尽量不想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