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我真的没有勾搭砚表哥的意思,就是想跟砚表哥亲近亲近,到底是一家人……”
林茹茵生怕因着此事耽误了自己出嫁的添妆,小心翼翼地解释着,但是她越是如此,迟夫人对她的观感就越发不好,她的脸色沉得可怕,“一家人,你与你母亲不过是来投奔我们,怎么,你们姓林?”
这话把林茹茵的话都堵了回去,她只能心有不甘地住了嘴。
“想来茹茵也没这个心思,跟赵家婚事已经板上钉钉了,生不出什么乱子的。”
见女儿被挤兑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林氏赶紧帮她说话,但是迟夫人却是不徐不疾地端起旁边的茶水,“这些年在京城中,什么样的荒唐事我没见过?成婚前夕悔婚的也不是没有。若是女子舍了脸皮去做什么事……可真真是叫门楣都生辱。”
“好了,团圆饭也吃过了。今日这团圆饭本不该一起吃的,我想了想,你们既然在京城认识许多人,之前林家置在京城的宅子除了老旧了一些,倒也挑不出别的不好,等过了十五,你们就搬出去吧。”
这话让林氏母女大惊失色,林氏没想到迟夫人的决断来得如此之快,她嗫嚅了两下,却说不出什么来;
林茹茵更是脸色惨白,从迟府出嫁和从自家那个小破宅子出嫁,可是全然不同,自己若是没有当官的姨母做依靠,将来在赵家指不定会受到多少磋磨!
“姨母!茹茵要是做错了什么,姨母直接罚我便是……之前跟赵家说好了会从迟家出嫁,若是姨母赶我们出去,让茹茵如何在夫婿家立足呢?”
说着林茹茵就嘤嘤哭泣起来,但是迟夫人半点都没半分同情,她起身,“你们不是在京城还有旁的亲友吗?能为你说到如此富贵的一门婚事,自然后台不会太低。”
她眼中泛着冷意地看着这一对面如死灰的母女,“今后不必来见我,十六你们出门的时候,我这个姨母该给的都会给。不过更多,也就别想了。”
说完就领着一众奴仆离开了。
林氏没想到在团圆夜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先是失魂落魄,随即埋怨地看向了自己的女儿:“让你规行矩步!不要想着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什么你就是不听!”
“我、我……”
林茹茵只是想着若是能够与迟砚有些情愫,将来即便自己出嫁了,也能够靠着迟砚的怜惜在夫家安稳度日。
没想到迟砚转手就将此事闹大,她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失神开口:“我只是……”
不管如何,这一次林氏母女总算是彻底地失了倚仗。
天色渐渐见明,迟砚赶到公主府的时候正巧跟从宫中回来的萧鹿遥的车驾撞上,萧鹿遥看到迟砚脸上焦急的脸色,知道他已经知悉,她点点头,“跟我入府吧。”
两个人在书房坐定,书房中没有地龙,炭火盆才烧起来,十分的冷,只能凑在一起就着火盆取暖。
“你可做了什么?”
一坐下来迟砚就忍不住问,萧鹿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能做什么?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看样子她没做什么,迟砚这才松了口气,他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我就怕你一时按捺不住。此事极有可能是萧穆设下的局……宫中的饮食都有人试毒,怎么可能会发生如此规模的中毒事件?”